索源望去,隻見當先一名老者闊衣白袍,臉色通紅,須發皆張,顯然處於暴怒之中,而且方才這一聲暴喝之下,顯然已經用上了一絲凡境高手的威壓,端的是氣勢逼人,嚇得葉玉兒原本已經稍稍變得輕快的步伐頓時一滯。
無論有多麼堅強,葉玉兒始終是一個普通女孩兒,本就如驚弓之鳥的她被這老者的一聲怒喝也是嚇得花容失色。
老者身後熙熙攘攘跟著一大撥人,葉天正父子,長老會一係皆在其列,顯然,方才一劍殺了葉楓和葉磊兩人,現在跟著找麻煩的馬上就來了。
這勢態看得葉嵐劍不禁眉頭一皺,倒不是怕了這名看似氣勢逼人的老者,而是擔憂葉玉兒身無半點武藝,在老者的威壓之下,恐怕是不太好受。
當下,葉嵐劍冷哼一聲,一步踏出,渾身的劍氣自下而上颯然升起,幹淨利落地將老者那鋪天蓋地壓向自己和葉玉兒的威壓,一絞而散!
而原本貝齒緊咬,猶自強忍的葉玉兒隻覺得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隻見少年不算強壯的背影信步踏出,早已輕描淡寫地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那一刻,風華絕世!
“畜牲罵誰呢?老頭”葉嵐劍一聲冷哼,一臉不愉之色,對於無故找麻煩的人,他從來不會客氣。
“畜牲罵的就是你!”白袍老者一雙徒兒被殺,顯然是氣得暈頭轉向,絲毫沒有察覺到葉嵐劍言語之中的陷阱。
眾人聞言不由一愕,腦袋瓜子轉得快的人已經不由得笑出聲來,連本來一臉梨花帶雨之色的葉玉兒也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恍如花蕾綻放。
本來火爆無比的氣氛,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怪異起來。
那白袍老者雖然生性火爆愚鈍,但看到眾人紛紛臉露怪異之色,此刻也是心中納悶,待冷靜下來之後,細細一想,立刻明白了自己是被葉嵐劍這小畜牲給耍了,更是氣得暴跳如雷,哇哇大叫。
一邊的大長老葉天正知道自己這位堂兄雖然修為不弱,但腦子實在欠奉,連忙上前拉了拉他,示意稍安勿躁。那白袍老者這才安靜下來,隻是依然雙目怒視著葉嵐劍與葉玉兒,隻怕此刻內心早已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兩人。
而就在此時,稍稍安撫了白袍老者的葉天正還沒說話,他兒子葉琅邪倒是先站出來了,臉色陰沉無比:“葉嵐劍,葉川林長老那一雙徒兒是否已經被你殺害?”
葉琅邪也被號稱小笑麵虎,但顯然一身城府沒有其父的一半,如今他眼見自己打發去找人的狗腿子居然被眼前的弱雞肆意虐殺,心中雖然完全說不上有什麼心痛,可也自覺麵子大失,此刻顯然已經動了些真怒,連“堂弟”等稱呼都棄之不用,直呼葉嵐劍的名字。
葉嵐劍如今對這個在家族中風頭最盛的堂兄也是好感欠奉。那天唐家退婚之時,葉琅邪說的那句句誅心之語,葉嵐劍此刻依然曆曆在心,而且,從玉兒方才的一些片言隻語聽來,可能有些糊塗賬還等著一一跟他算清……
因此葉嵐劍這邊的語氣更是冷淡:“誰的徒兒死沒死我不知道,不過,剛剛倒是不小心宰了兩個畜牲,還弄髒了我的劍。”
那邊長老一係的眾人聽到這話一時之間更是嘩然不斷,雖然其中經過在某些有心人的渲染之下早有聽說,然而畢竟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猶自不敢相信,這昔日的紈絝子弟如今居然膽大如斯。
葉楓和葉磊在葉家絕對不是什麼軟柿子任捏的大路角色,那可是兩名十七歲的煉體境四重天的武者!除了大長老的兒子葉琅邪和葉川林長老之子葉放之外,他們可是族比第三第四名的有力競爭者。
要知道能在十七歲之前突破煉體四重天,這放在大宗派雖然算不上什麼,但是在葉家這種規模的勢力之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久經磨煉之後,也是家族中不可多得的戰力!
雖然眼前這名“葉家廢少”已經不再是那個餘杭臭名昭著的“一廢柴”,也有以煉體二重的境界打敗煉體五重武者的經曆,但眾人內心估摸著這一戰也有那黃家的小老虎大意輕敵的原因。
而現在,離上次多寶閣之時不過十天,這小子已經能一劍殺得兩名煉體四重的武者欲逃跑而不能?
他,如今究竟是什麼實力了?
長老一係的人此刻不禁有些相顧駭然,頓時一些類似“這個往日的廢材如今或許也是個天才也說不定”的想法已經悄悄在眾人心中滋生。
葉天正看著眾人的神色,心中也大概了解了此刻眾人的想法,不由暗道一聲不妙,隻見他眉頭一皺,一雙虎目凜然閃爍,悄悄給兒子打了個眼色。
葉琅邪聽得昔日麵對自己頷首低眉的紈絝堂弟如今居然囂張至此,心中本就窩火不已,此刻父親的示意正中自己的下懷,當下他目中厲光一閃,口中冷哼道:
“哼,咶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