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一旁的張淩梵和盧依琺此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二人雖然本事不錯,不過更多的本事卻是醫術和道術以及巫術等非常規的手段上,張淩梵和盧依琺對視一眼,二人同時心有靈犀的點點頭,張淩梵從懷裏掏出了一疊符紙,上邊畫著各種各樣的符篆,雖然她的道術一向是被封印的,而且也不是主修符篆之術的,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使得她常年帶著一疊符篆以備不時之需,至於盧依琺看著門口不斷的朝著屋子裏走的披甲士卒,苦笑一聲,掐了個手決,開始念誦起巫咒準備召喚蠱蟲出來作戰。
圈外,楊玄感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朝著不斷湧入的士卒們發了個繼續進攻不要停的手勢之後,楊玄感轉過了臉,不再去看激烈的打鬥,反而問向自己的長隨道:“剛才光顧著高興了,你怎麼調來的這麼多人啊?”
“回稟公子!”那長隨抱了抱拳,躬身答道:“小人按照公子的吩咐,去了這縣城的城防大營,手持著公子的信物去找這守城將軍借兵,不過這守城將軍卻以不得擅離職守拒絕了小的,而且還對小的而言相向,說什麼公子無非是找他借兵仗勢欺人罷了,他身為地方的城防將軍,絕不做這欺壓良善之事。”
楊玄感深呼吸一口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過卻並沒有動怒,繼續冷言問道:“然後呢?”
長隨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然後小的就走了啊。不走留那裏挨罵麼?”
楊玄感被這個跟了自己十多年的長隨氣的腦仁都疼,握了握拳頭,強壓著怒火道:“還好你沒借來兵!不然老子非得被那些好事兒參一本擅自調兵,目無法紀,欺君謀反的大罪,不過你這兩千人從哪弄來的啊?”
長隨一聽楊玄感這麼問,滿臉驕傲的回答道:“公子我離開城防大營的時候,就尋思回來勸勸您要不這事兒就算了吧,往回走著的時候呢,就看見了一支軍隊在城外準備安營紮寨,好家夥,得有個四五萬左右的樣子呢,一看就都是.....”
楊玄感一聽腦門上的汗就下來了,立刻緊張兮兮的說道:“四五萬的軍隊,在縣城外紮營?最近沒聽說哪裏有戰事啊?這是誰的部隊?”
這個消息由不得他楊玄感不驚慌,畢竟這是澤州,離著京城大興城也不算太遠了,這四五萬的軍隊放到哪裏都不是一個小數目了,聽著他家長隨話裏的意思,這兩千人是跟那四五萬人借的,楊玄感此時機械的轉過頭,看著此時將夏九歌幾人包的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的那些披甲士卒們,楊玄感的臉都白了,這些士卒楊玄感剛才沒有仔細的去看,隻當是城防大營借來的人,此時再看,這些士卒明顯的就是長年累月戰陣廝殺的百戰精銳,不僅陣法嫻熟,配合的默契十足,最關鍵的是那些人身上散發的那股煞氣,就遠遠不是守城士卒能比的。
楊玄感的長隨並發現了自己主子的異常,但是並沒有往心裏去,隻當是自己的主子被四五萬這個陣仗嚇到了,那長隨很是得意的說道:“嗨,公子您不知道,我開始見到他們的時候我也吃了一驚呢,結果我過去一問啊,是北平王羅藝的部下!”
“什麼!你他娘的再說一遍!誰的部隊!”楊玄感一聽長隨的這話,驚得聲音都變了腔調,愣在原地死死的盯著正在炫耀著自己辦事能力的那個長隨,心裏想殺了這長隨的心思都有了。
在這隋唐演義的世界裏的大隋朝,北平王羅藝實在是個傳奇的人物,楊玄感對於羅藝很是熟悉,雖然他從沒見過羅藝,但是他爹中書令越王楊素卻是和羅藝算是老交情了,楊素曾經不止一次的在給楊玄感講述當年南征北戰的故事的時候提過北平王羅藝的大名,聽得楊玄感耳朵裏都起了老繭了,而且像羅藝這等異姓王,沒有旨意是不能擅自離開駐地的,更別說帶著四五萬的大軍出離駐地,向著京師方麵開拔了,如果沒有旨意的話,這無異於謀反的大罪啊。
楊玄感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陣的發涼,作為一個天生的政治家,楊玄感習慣性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壞處做著考慮,現在雖然是初冬時節,但是楊玄感身上卻不斷的出著汗,額頭上的汗水已經一滴到了地板上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那長隨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少爺為啥是這個樣子,他現在滿門心思的都是想讓自己的主子誇誇自己能辦事兒,會辦事兒,至於少爺為啥會出汗,會臉色蒼白,對於長隨來說無所謂了,可能是聽見羅藝的大名激動的也說不定,因此那長隨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的答道:“回公子的話,是北平王羅藝的部隊!”
楊玄感聽見長隨這字正腔圓的回答,氣的都快哭了,但是作為京城少年的扛把子,超級官二代,楊玄感還是強作鎮定的問道:“北平王的部隊?來幹嘛的!他本人可曾來了?你可曾見到他本人了?他借給你的這兩千悍卒?”
長隨聽到這裏,臉上的得意已經快要實質化了,長隨笑嘻嘻的說道:“回公子的話,北平王羅藝親自帶著大軍來的,不過小的並沒有見到北平王,人家那是什麼身份啊,隻是將公子的信物遞交了上去,然後托北平王羅藝的親信說了句明月樓有人謀反,特來向他借兵的話,然後他就借給我了。我還聽說北平王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帶著幽州的士卒來京城參加什麼全軍大比武的一個比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