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已經看完了並不很長的公文,看著一臉毛臉色。一臉毛示意二當家講話,二當家的指著袁飛四人跟一臉毛說:“他們幾個是九江府派去上海采買軍火的,這個人是九江城的一個營官。”
一臉毛聽了之後,稍微沉吟了幾秒,卻馬上擠出笑來。“王八羔子的!老子看他們也不像是漢奸嘛,哈哈,都是一場誤會!既然幾位和萬老爺也是熟人,那大家更是朋友了,魚刺,替老子送送幾位大人,把大人們的東西也給收好。”
魚刺聽命領著幾個手下押著同樣一頭霧水的袁飛四人往外走,並且尷尬的笑了笑。“袁爺,對不住了,小人也是身不由己。”
袁飛隻是鄙夷的看了看魚刺,並沒有搭理他,心裏頭滿是疑惑,不知道是一臉毛在玩什麼花樣,還是真有人來搭救自己。
大門外停著兩輛馬車,虞管家坐在頭一輛車上打著招呼,“幾位大人,有禮了!”
魚刺和手下人把四人送出門外,把四人的行囊往車上一扔,歉意的拱了一下手就轉身回了庭院內,並且關上了大門。
在魚刺等人剛回轉身的時候,袁飛就迫不及待倒轉身過來示意解綁,小老頭虞管家看見四人都被綁著,忙不迭下車和一個馬車夫給大家鬆綁,最裏邊還絮叨著:“新幫的這幫家夥也太不像話了!”
袁飛的綁繩剛一鬆,就回身要往院裏衝,見大門已經關上,砸了兩下之後反應過來開始踹門,也已經被鬆了綁的利奧過來幫忙。這個庭院的大門還算是結實,在袁飛和利奧合力飛踹下才轟然倒地,院內還站著十幾個手足無措的新幫徒眾,其中知道他們兩個厲害的魚刺等人撒腿就往廳堂裏逃跑,不知深淺和跑的慢的就被袁飛和利奧放倒在地上。
等袁飛兩人也追進了廳堂找一臉毛和二當家,發現這兩個家夥已經不在這裏,馬上追著逃跑的人來到後院,才看見後院僅僅隻有幾間房屋,連後門都沒一個,被追急了的家夥們都正在狗急跳牆。袁飛並不打算拿小魚小蝦們出氣,他和利奧開始搜找後院的幾間屋子,仍然不見一臉毛和二當家的鬼影,幹脆也翻牆來到庭院外。
院牆之外隻有零落的鄰舍和兩條石板小路,連那幾個手下的人影都不見了,更別說一臉毛和二當家,袁飛和利奧隻能望洋興歎。
沒有報成仇的袁飛和利奧悻悻的往回走,餘恨未消的袁飛跟利奧白話:“你信不信我抓著那個一臉毛,我活剝了他,掏出他一身下水來看是不是黑的,還罵我們是漢奸!也不看看他那驚險刺激的臉,長的像好鳥嗎?”
大門前的馬車旁,曾香婷和蓮兒正把他們的行囊反過來掉過去的翻找,看見袁飛和利奧回來,曾香婷著急的問:“你們沒事吧?抓著那個匪首了嗎?”
“見鬼了,那家夥跑的這叫一個快,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衝進去連人影都沒了。”袁飛回答完了曾香婷,和搭救了自己的虞管家搭話。“謝謝你啊,虞管家,你們老爺就是……”
“這下糟了!”曾香婷看著還有心寒暄的袁飛,幹脆打斷了他的話。
“怎麼了?看你們慌慌張張的找什麼呢?”袁飛還沒見過曾香婷慌張的表情,猜想她可能是被驚嚇到了,心裏邊更覺得窩囊,更想揍扁了一臉毛。
“東西找不到了!”
“什麼東西找不著了?不會是……?”
“銀票找不到了!別的東西都在,我和蓮兒反複找了好幾遍了。”
袁飛腦子嗡了一下,連曾香婷後半句話都沒聽清楚,他強笑了一下。“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但是一看沒心情答話了的曾香婷和又已經開始啜泣的蓮兒,袁飛最後的心存僥幸也變得破滅,他試著開始回憶一臉毛驗看大家東西的情景。“一臉毛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之後兩人叫板,他恨不得捅自己幾個窟窿。正僵持的時候有人拿著大家的一些物品進來交給他,還告訴他萬老爺來要人,之後二當家在讀公文,一臉毛拿起了銀票……後來他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來人都沒有見一眼就放了大家,並且歸還了行囊。當時自己明明看一臉毛把銀票和其他東西都遞還給報信的手下了,怎麼現在又會不見了呢?”
袁飛從來也想不到自己頭一次的獨當一麵,就會是這樣的多舛,本以為會是輕鬆愉快的公費旅遊居然危機四伏,世事遠比想象中的艱險,想到曾紀澤對自己的信任,袁飛有點無地自容。
曾香婷和蓮兒已經停止了翻找,事出突然大家一時除了焦急沮喪、都是束手無策,有點想破釜沉舟的袁飛打破了沉默。“不管怎麼樣,銀票都在哪些劫匪手裏,我去找那些劫匪把銀票搶回來,利奧你陪著她們報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