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裏人的性格自己最了解!勸許嫣打消住校的念頭,絕對比勸姑媽同意她住校還難!
姑媽好強燥辣而又護犢心軟。稍有看不順眼的事,常見她當眾斥責數落大伯大媽、我父母和許姑父,可平日裏對子侄卻又極盡溺愛護短。按理說,許嫣想住校是順理成章的事,她不應該反對呀!
許嫣溫婉嬌柔而又任性固執。她認準的事如果不能用道理說服,是很難改變她的想法的!心頭有未達成自己心願的事,她會長時間的鬱鬱寡歡,久久不能釋懷。
端起茶杯邊喝邊盤算如何勸說的時候,秋桐不斷用手輕靠我,催促我快去勸說。放下茶杯,我牽著秋桐來到許嫣的門口。輕敲幾下房門,我溫和地喊道:“許嫣!下周哥哥就要返校了!我和秋桐姐姐來看你了!”
“苴哥哥、秋桐姐,快進來坐!”門開了!神情哀傷的許嫣,低頭輕聲給我們打個招呼,轉身進房間垂頭喪氣地坐在床沿中間。我和秋桐隨之進去,秋桐挨著許嫣坐下,我移動書桌前的靠背椅,麵對她們坐下。
“許嫣!你舅舅舅媽說你聰明乖巧、勤學好問!為方便你掌握學習時間,他們委托我和你秋桐姐,給你買了一支手表。你戴上試試表帶鬆緊合適不合適哈?”我想從輕鬆愉快的話題切入,也許她易於接受些吧!
秋桐趕緊從背包裏拿出一個表盒,伸手遞到我麵前。我接過手表盒打開,一邊將其遞到秋桐麵前,一邊笑著對低眉信手的許嫣說:“讓秋桐姐姐給你戴上哈?”
“許嫣妹子戴上這表顯得更加蘇氣秀麗了!許嫣,你覺得表帶鬆緊合適不合適?”許嫣還是一聲不吭地木然低頭呆坐。秋桐將表給她戴在左腕後,笑著誇讚道。
“謝謝秋桐姐姐!合適!苴哥哥!我想住校!爸爸同意,可媽媽不同意!你去幫我勸勸媽媽嘛!再不行你回去給舅舅舅媽說,讓他們來勸勸嘛!”許嫣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我,流著淚說道。
“好了!我都知道了!其實住不住校各有優劣。媽媽不讓你住校,還不是擔心你住校吃不好、睡不好、自習受別人影響嘛!”我心痛地溫言勸慰道。
“我知道她是好心!可我每天早中晚來回往返家和學校,感覺好辛苦,好浪費學習時間。中午、晚上在家自習,一會兒就來問寒問暖,一會兒不是送水果就是送零食,根本沒法集中精力專心學習。晚上九點過下晚自習出校門回家,街上車少人稀、黑影崇崇,常遇到不三不四的人吹風打哨、淫言穢語、挨挨擦擦,我好害怕出事!”許嫣哭訴道。
“那些騷擾你的痞子你認不認得,老子要揍死他們!這些話你給姑父姑媽講過沒有?”我瞬間怒火起,激憤地爆粗口追問道。
“每次都隻顧著拚命逃離,沒有看清楚人!連你都這麼著急,怕他們擔心我咋敢給他們說嘛!”許嫣垂淚搖頭道。
“苴硯!許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想法勸勸姑媽,讓許嫣住校吧!”秋桐充滿同情地摟住許嫣的臂,嬌聲對我說道。
姑媽已是第三次來招呼我們出去吃東西了。我們三人一起出來,走到客廳三人沙發上坐下,默默地端起碗開吃。左右兩邊沙發上的姑父姑母,不停地觀望著我們的表情。
我快速地幾口吃完美味的醪糟蛋,放下了碗筷。我攤開左手,撕下了前兩天擒拿搶匪受傷處的包紮。
“苴硯,你手上傷口還沒好,你把包紮撕了幹啥嘛!”秋桐著急地質問我道。
“我的兒!你手上咋那麼大個傷口啊!”秋桐的話將姑父姑母的視線全吸引到了我手上。我回複秋桐的話還未出口,姑媽就驚慌地問我道。
“噢!前兩天晚上和秋桐逛街,一夥匪痞搶了秋桐的包就開跑,我追趕了半條街才把包奪了回來。結果匪痞把我的手刺傷了!”我添油加醋地把情況說嚴重,以便讓姑媽引起重視。
“怎麼會有那麼多匪徒約!我的兒!你其它地方受傷沒有啊?”姑媽急切地問道。
“姑媽!你不知道!現在街上的搶匪街痞多得很,他們偷盜搶劫、欺行霸市、欺侮婦女無惡不作!幸虧當時街上人多,我又是個男的,我還沒有受到其他傷害!這要是車少人稀的晚上,一個柔弱女子碰到這些歹徒,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我低聲歎道。
“苴硯!街上真的有那麼多壞人?”姑媽懷疑地問道。
“姑媽!是真的!我上班就曾遇見過尾隨調戲、汙言穢語、拉拉扯扯的街痞!”秋桐搶著回答道。
“姑媽!所以我請求您讓許嫣妹妹住校吧!以免她白天黑夜來回奔波,遇到那些壞人受到傷害!”我鄭重其事地勸說道。
“我的兒!真沒想到有這一檔子事!幸虧有你和秋桐提醒!好吧!為了你妹妹的安全著想,我同意讓她去住校!”姑媽爽快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