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在餐桌上,秋桐隔一會兒就起身,不是給喝酒的倒酒,就是給喝飲料的倒飲料。漸漸地,大家喝酒、吃飯、聊天顯得自然融洽了許多。在輕鬆自然的氣氛中,兄弟、小灑他們擺談的事,有一些自然是與我有關,什麼小時候下河抓魚全身濕透回家,什麼去鋼鐵廠撿鐵賣錢,什麼半夜上山去偷果子,什麼騎自行車把人撞了等等,不一而足。每每說起這些,他們都眉飛色舞,秋桐坐在那兒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啟發性的問一些我的表現。見有聽眾喜歡,擺談的人大受鼓舞,說得更是起勁。在小灑講我們小時候在一起如果玩劣時,我覺得也太尷尬了,忍不住插話對他說:“小灑,你可不可以去給大家倒杯酒”。秋桐正聽得津津有味,側頭對我說:“唉呀!別打岔。小灑,你繼續接著擺。苴硯,你去倒酒”。
小灑、興成和三娃兒談到做生意,個個都覺得能掙到些錢,時間也自由,不像上班每天八個小時都陷在崗位上。與此同時,他們也談到了做生意的辛苦受罪。小灑說,有一次去廣州進貨,來回坐火車,車上人多擁擠,去時還好點,站久了就隨便找個地方靠著車箱打瞌睡。回來時,好不容易擠上火車,隻好把貨堆放在車箱接頭處,幾天幾夜都不敢閉眼,生怕睡著了,沿途車站下車的人趁亂把貨給拿走了。因為太擠,列車餐車也見不著,有時就吃點兒幹鍋盔或方便麵充饑。在廣州,生活物價遠遠比本地高,一碗普通的叉燒盒飯最低都要十元錢,為了多進點貨,隻好住在五六個人一間的雞毛店,每頓吃碗素麵維生。興成說,前不久去寶雞進蘋果,去時坐火車擠點兒還沒啥,回來時坐在東風卡車的車箱裏,一路冷得發抖,特別是汽車翻越秦嶺山脈的時候,整個人都像凍僵了。偏偏山上公路雪大路滑,車輛隻有慢行,那十多個小時,真想連那車蘋果都不要了,先找個暖和的地方去躲一躲。三娃兒說得更好耍,八月份進了一車外地西瓜,本以為天熱好賣要賺點錢,剛賣一天,就連下了三天大雨,買的人一下就少了,等天晴後,西瓜瓤都已翻沙,更沒人買了,最後全壞了,一車西瓜隻賣了成本價的三分之一弱。
小灑、興成、三娃兒覺得,做完一次生意就想好好休息一下,放鬆放鬆、享受享受,要不然人太疲憊,再說賺錢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他們也談到說,這兩年雖然也賺了點錢,除去日常生活、抽煙、打牌和人情往來等開銷後,也沒有太多的積蓄。小灑說,手頭沒有多少錢,賺的錢又隻夠自已的開銷,也不知道今後生意好不好做,自己想過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所以暫時還沒有打算找女朋友。興成的情況比小灑要複雜些,家裏還有一個遠近知名的“瘋伯”,當時能夠接受麵對這種情況的女孩沒有幾個。三娃兒到是想找女朋友,可卻沒有遇到對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