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一會兒舞會就是開始了。”興成走過來,將我手中的書拿走放在書桌上。
“外麵有點冷,要把外衣穿上。”三娃兒興衝衝地從衣架上取下我的外套,給我披在身上。
既然大家興致這麼高,我也不掃這個興,那就去吧。冬季天黑得真早,還不到六點四周已是黑黢黢的一片,唯有點點燈光散布其間,清晰可見。天氣也比白天陰冷些,夜風吹著路邊枯葉一起沙沙遠去。在路上,三娃問大灑要不要去邀請梁女子他們一起去當舞伴。大灑卻說:哪兒用得著?!舞廳裏妹兒多的是。往妹兒麵前一站,伸手邀請就起來了。興成也說:就別去招惹她們了,三天兩頭往那兒去,容易造成誤會。三娃兒不服氣地說,要誤會早就誤會了!你們帥當然好邀請,我可常常碰壁。不過也沒什麼,沒舞伴還可以喝酒嘛。三人轉而問我的意見,我說,不要考慮我,反正舞廳人多,想跳時隨意邀請就好。
天曌山林場舞廳外麵的霓虹燈在夜幕下五彩繽紛、明亮閃爍,好像是在給周圍的人們拋媚眼。舞廳門口有四個工作人員,兩位坐在條桌前在售票,另兩位穿著一樣的製服,站在門兩邊負責檢票入場。門兩邊牆上各貼著一張宣傳海報,票價五元幾個字寫得要特別大些。門前街麵上,散立著二十來個人,有男有女,有的在吸煙,有的在喜形於色的聊天。走進舞廳,進門的右手邊設置有酒水售賣點,銷售啤酒、飲料和香煙。昏暗閃爍的五彩雷射燈光下,舞池中站滿了成雙結對的人,正隨著《梁祝花蝶》的樂曲,緩緩的移動著。四周邊上,還或坐或立地散布著一些休息和圍觀的男女。大灑帶著我,穿過舞廳左邊休息區,來到中間休息區,找了兩個相連的空坐位坐了下來。舞廳內比室外暖和多了,就是空氣稍微有些渾濁。不一會兒,興成、三娃兒倆人買了幾瓶啤酒和飲料後,也走了過來。我要了瓶礦泉水,打開喝了幾口,然後順手放在坐的椅子上。
與市場街舞廳相比,天曌山林場舞廳中,很多跳舞的和沒跳舞的男女,顯得比較親密。跳舞的,身體緊挨著身體,一些還臉貼著臉。更有甚者,就那麼相擁著站在舞池中間,原地不動地隨著舞曲扭動著。坐在休息區的,有的挨挨擦擦、交頭接耳。下支曲子響起時,大灑帶著我在舞池裏學習“一字步”基本步伐。一曲下來,通過觀察和練習,我算是粗略掌握了“一字步”的步調和節奏。其實它就是“慢四”的一個變種,這種舞沒有快慢變化,隻要跟著拍子,一步接著一步,或進或退即可。當音樂再次響起時,我給仨哥們兒說,我休息會兒,請他們自便。幾個小子樂顛顛地起身,遊走到休息區女孩兒前,笑眯眯地低著頭邀請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