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年元月十八日,回到家的第三天,早晨七點鍾不到,討厭的學校作息生物鍾又準時讓我醒來。清醒後躺在床上,每間隔十多分鍾,就聽見進出站火車的厚重、嘹亮而又長鳴的汽笛聲“嗚~~~”,伴隨著“啃噔、啃噔”車輪聲,由弱到強又由強到弱,有節律地在耳邊清晰的響起。借助透過窗簾而入的昏暗晨光,悉悉索索穿戴整齊,輕輕推開門,走出院子,此時四周寂靜無聲,空氣清新涼爽。極目四望,眼前景色清晰可見,一覽無餘。由近即遠,首先印入眼底的是,雙“L”型由西向東、從覃家梁沿山腳向火車站方向延伸,道路兩旁長滿深綠色防護樹木的寶成鐵路和川陝公路,接著是一大片與黛青山巒相連,與曲折蜿蜒嘉陵江水相接,種滿綠油油蔬菜和小麥的田地,再遠處,層巒疊嶂,薄霧輕漫,東邊火車站高高林立的信號燈發出的紅綠燈光,在靜謐中亮麗奪目,嘉陵江對岸的來雁塔,孤寂醒目地矗立在高大巍峨、橫亙東西的南山之腳下。
返回院內,爸爸媽媽已準備好早餐,招呼我趕緊洗漱用餐。坐上桌子,我發自肺腑地感慨,還是家鄉好啊!山美,水美,心情美。又開玩笑似的說,爸你到這四周看看,哪有山高、水急的小溪,等我畢業後幹脆回來,大家集資建個小水電站發電賺錢生活得了。老爸卻一本正經地說,如果將來國家有更好的安排,你就不要把自己局限在這方天地裏。想家了隨時回來不就行了!唉!真是有點話不投機。
想起他曾多次講過,他當兵離開部隊主要是因為要照顧家的原因,我想以此事來表明將來想回家鄉就業,好照顧他們的願望:“你曾說你當兵那會兒,媽媽在大華針織廠每月工資八個銀元,你的軍響十二、三個銀元,家裏每月開銷最多6個銀元,家裏收入那麼高,生活那麼富裕,你為啥不留在部隊呢?”
他想了想說:“那時世道亂,經常南下北上押運物資裝備,平時也照顧不到你爺爺、奶奶和你媽,所以就離開部隊了”
“對啊!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多好!”我馬上稱讚道。
“好男兒誌在四方!有你哥他們照顧我和你媽就足夠了。你在外造化越好,一家人越高興!”他充滿期盼的望著我說。
站在穿衣鏡前,梳理下淩亂的頭發,整理下白襯衣和黑羽絨的領,撣撣水墨藍牛仔褲,擦擦黑皮鞋,然後滿意地望著鏡中人影,打個響指說:“Heyboy!Wishyouhaveagoodtime!”。
九點過,走出家門,繞行到天曌山林場招待所對麵的誌勇家,他家裏人說還沒回來。我、誌勇和秋桐初中時是同班同學,高中時我和誌勇同在廣中但不同班,秋桐在寶中。途中又路過幾個同學家還是人不在。於是,我決定先去千佛崖,再去新華書店看看算了。
千佛崖景區,位於城北5公裏的嘉陵江東岸,與皇澤寺隔江相望,古城道險閣---石櫃閣就在崖南頭。坐公交車到將軍橋廣元酒廠下,再步行幾分鍾就到了。千佛崖造像始於北魏時期,曆經近1500年,在高45米、南北長200多米的峭壁上,布滿了十三層重重疊疊、密如蜂房的造像龕窟。據清鹹豐四年(1854年)碑文記載,全崖造像達“一萬七千有奇”。1935年,修築川陝公路時,有一半以上的造像被毀,現僅存龕窟400多個,大小造像7000餘軀。全崖造像以大雲洞為中心,分南北兩段。南段龕窟有:大佛洞、蓮花洞、牟尼閣、千佛洞、睡佛龕、多寶佛龕、接引佛龕、供養人龕、神龍大佛、如意輪觀音、單身佛窟等。北段龕窟有:三世佛龕、無憂花樹窟、彌勒佛龕、三身佛龕、節行僧龕、菩提像窟、伎樂天人窟、地藏王龕、力士龕、盧舍那佛龕、十一麵觀音像、阿彌陀佛龕、飛天窟、清代藏佛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