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是眼睛定格了,而周在野也虛弱了幾分,他和虞弋此刻靠的很近很近。
“周在野。”虞弋慌忙之下將水晶石拔出扔到了一旁。
讓虞弋沒想到的是,自己才將藍色水晶石扔掉,周在野嘴角就一揚,眼睛一秒變紅色。怎麼會?怎麼會?看到這一幕的虞弋,察覺自己上當了,毀是故意讓周在野清醒的。
“賤人。你就那麼想我死嗎?當年你做的手腳以為我不知道嗎?沐,你這個賤貨。”毀掐住了虞弋的脖子將她提到了半空中。沒有火焰,隻是純粹地掐著虞弋的脖子。
她的腦袋一陣陣地嗡嗡作響,她似乎聽到了毀在述說著自己的愛與恨,可是那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不是為她而存在的替身!我隻是我自己,沒有人可以替代也不能替代任何人。因替身而存在的愛戀也隻是她人的愛戀罷,不是我的,仇恨也如此。我是虞弋,不是沐,不是毀愛戀的沐,不是背叛了毀的沐。
就在虞弋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毀的力道弱了,虞弋被掉落到地上,她咳嗽著看到毀的身體正從心髒處開始慢慢消失。
“陳警官。”上官圓缺的叫喊把虞弋的注意力拉到了陳丹青身上。她看到了雙腳被石封的陳丹青來到了不遠處,他的心髒前有著一條熟悉的鏈子。那是他用虞弋扔掉的水晶石整個刺進了自己的心髒,隻留了那吊墜的鏈子在外頭。
因為,心髒宿主與寄主的關係嗎?陳丹青死,周在野也得跟著死嗎?所以毀不殺陳丹青隻石封他?
“小弋。”一聲溫柔的叫喚。
虞弋看向毀,發現對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黑色。
在周在野的一個微笑過後他的整個身軀便化成了無,隨即石塊從上方掉落,一塊塊砸得用力非凡,像是要徹底把那個地方給毀了一樣。
上官圓缺使用吸血鬼力量把那些掉落的石塊移開,他費勁地走到虞弋身邊,拉起她的手,想要帶她離開,而虞弋卻在走了幾步之後,將上官圓缺往大門外推去,然後自己融入到了石塊掉落之處。
一塊石頭掉落正好砸到了虞弋的腦袋上,她笑了笑,順從天意地暈了過去。
周圍一切都是黑暗的,寒冷得像是正處在一個冰窖中。她蜷縮著身體,以還在母親的子宮裏一樣的姿勢,期望著一切都隻是黎明前的黑暗,期望著光明就在下一刻。隻是一直等到她身上的血液快要流盡,呼氣遠大於吸氣,意識飄向遠方,她還是沒見到光明的到來。
好可惜,還沒看到過雪。奶奶,她會怪我嗎?
一心的衝破卻成了一生的結束,心,依然疼痛,我,依舊孤寂,隻是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是否因為注定,才沒有了自己的價值。最後的審判,是另一輪回的寂寞,來來往往,還是如此。自己一樣,“周在野”同是,陳丹青又何時不也如此?
死,原來並不是那麼的可怕,怕的是心中無法實現的願望,以及辜負的人的心傷。
蝴蝶在水晶瓶內,奮力亂飛,想飛出找尋自由,最終氣空力盡死於瓶中。這該說是蝴蝶的宿命或是人之殘酷。
“白日欺人,難逃清夜之鬼;報紅顏失誌,空貽皓首之悲傷。”不知為何最後虞弋想到了這一句話,她的腦中回放著那一張張人臉:張春麗、顧善生、任劍、小四、梁青、周在宇、陳丹青、上官圓缺、上官圓圓、歐蘭、歐鵬、虞清……突然在想到那一張周在野的臉的時候,眼中突然一陣亮白,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白色,然後是飄落的藍色雪花,還有……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