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帶著虞弋來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那地方還是和進入這虛無之境後所走過的所有地方一樣除了白色的地麵什麼都沒有,隻是那縈繞在耳邊的呼吸聲,近了近了,就像已經在耳邊了一樣。虞弋的心跟著跳動不已,臉微微的有點紅。
小女孩放開虞弋的手,仰著頭閉上眼睛,然後打開雙手,嘴裏不知道念叨著什麼,全身散發出奇異的藍色。突然,在虛無的空中有什麼在一閃一閃,在多次閃爍下顯現出來的竟是一閃門!不得不說,那像極了當初虞弋他們在地上的祠堂裏所看到的牆壁上顯示出門的場景。
門快要開了,隻是小女孩好像有些支持不住了,臉越發蒼白,手都有些抖了。在不遠處的歐蘭看著有些心急和擔心,她咬著唇,跺了一下腳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在虞弋不注意的情況下將虞弋帶到了小女孩的身側,那一瞬間小女孩像是感知到了什麼,雖然是閉著眼睛的卻還是一張口準確地咬上了虞弋的脖子。溫熱的血液從虞弋的身體流向了小女孩,小女孩的手不再抖了,臉色也開始恢複紅潤,隻是苦了虞弋了,她腦袋中正呈現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小圈,且那黑色小圈還在不停地增多、擴散,很快她就失去了視覺,頭腦一片沉重,她感覺自己就要栽倒在地麵上了,卻在同一時間她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一股風從裏頭吹來,虞弋一下子清醒了,黑色小圈慢慢遠離,與此同時她感覺有誰的視線正緊緊抓住她。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順著感覺望了過去。
大門之後還是一片虛無的境地,白色的地麵依舊長長遠遠地蔓延著,隻是那空蕩蕩的地方此時多了一具金色的棺槨。然而就是那單獨多出來的棺槨,卻顯得那麼的孤獨與寂寞。虞弋心下一顫,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是你嗎?是你在呼喚我?
虞弋呆愣著看著那棺槨,神思已經飄向了外太空。
小女孩在感知到門打開之後,興奮地跑到了那棺槨的前麵,迫不及待地就使勁推著棺槨的蓋,卻怎麼也推不開。歐蘭見狀也趕去幫忙,卻剛一觸碰到棺槨就被不知名的力量給彈了出來,頓時嘔了一口血。
隕石雕刻成的棺槨,散發著耀眼的金色,配上黑色的雕刻,一種華麗而莊重的氣息撲麵而來。
看不見裏頭的樣子,小女孩越發擔心了,因為她竟然感覺不到棺槨裏有生命的氣息。
難道哥哥……哥哥已經……在時光的長河下消亡了?不,我不相信。怎麼會呢?哥哥說要永遠陪著我的。
小女孩鼻子發酸,剛剛啟用了大部分力量的她本就已經虛弱不堪了,如果不是吸了虞弋的血,恐怕現在的她連走到棺槨前都走不到,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推棺蓋了,心中的悲傷同時也削弱了她想要動作的心理。她含著淚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棺蓋上的一幅人形雕刻,然後跪著讓臉貼向棺槨,哼起不知名的調子。那棺蓋上雕刻的是一個英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帶著剛硬,嘴角卻微微揚起,帶著的是溫柔的氣息。隻是那男人黑洞洞的眼睛裏沒有眼珠子,好似那男人是一個瞎子。
“你來啦。”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突然鑽進虞弋的耳朵裏,然後她鬼使神差地慢慢走近了棺槨,就像是中了魔障一樣,眼神微微呆滯,身體的動作十分機械。然而隻有虞弋知道此刻她在受著怎樣的記憶衝擊,一個個不連貫的畫麵飛速流竄撞擊,在虞弋的腦海中交織出一張怎麼也解不開的網。她不是被人操控了身體而導致行動的機械,而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前進或者後退,記憶起前塵往事,還是做現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