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尖叫戛然在頭頂上響起,還是那張腐爛麵孔,它不知道怎麼了,剛才沒咬我,而是跑了我頭頂上,好像被我刺中了,臉上一大塊皮肉掉下來,在地板上發出嗤嗤的聲音。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舉著同樣嗤嗤冒煙的傘,有些心疼我的傘,而它在我不遠處,滴溜著脖子上的幾根腐爛的血管神經,冒著蛆的眼珠子轉了轉,蛆蟲也轉了轉,那腐爛的嘴唇裏,崩壞的牙齒,潰爛的舌頭吐露著說——
“找到了……找到了……”
什麼七個八個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說的時候,陡然朝著我飛來!
我挺傘刺過去,可是他居然——
躲了開!
不過一瞬間,他又跟我貼著臉麵,那臉上的粘液都到我臉上,殘破的牙齒散發著惡臭說——
“吃了你!吃了你!”
說話間,他眼珠子裏的蛆蟲已經爬到我鼻尖——
“靠啊!要吃吃趕緊的!別惡心我啊!”我一聲聲尖叫,卻又是那渾身動彈不得,眼怔怔看著那黃綠斑駁牙齒上下碰觸說著:“你……躲……不……開……我……的……”
“咯咯”
“咯咯”
細細拉長的嗓音,詭異的笑四麵八方的從房間四角包圍過來同時,我感覺到一陣憤怒的……絕望,“要吃就吃,你特麼一直嚇唬我有什麼意思!”
卻是我的話並沒有奏效,它還聞起來了,而隨著他每次的吸聞,我那種近似麻痹,沉溺深海的感覺又來了。
我隻能清醒的看著他那臉孔在我麵前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蛆蟲有沒有到自己的身上,而我釘在這兒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僵固著睜大眼,耐著惡心,隨時準備突破這種禁錮,把他一傘戳透!
卻是,砰的一聲,麵前忽然什麼景象都沒有了,同時間,那邊兒的門被推開,我惶恐側目,隻看見一道清瘦高挑帶著光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你還好麼。”
男人冰冷沉酷的嗓音傳到耳中宛若天籟。
隨著他推門和走進來的腳步,無數新鮮氧氣從門口洶湧而來,我聞了好久的惡臭,,餘驚未了的大口大口喘息著且渾身發抖,直到那咯噔咯噔的腳步聲停在我身邊,“起來。”
他對我伸出手,我才強迫自己抬頭,望向這個戴著黑框眼鏡,清瘦的黑西裝男人,男人麵容雖瘦卻沒有絲毫弱不經風的娘炮氣質,相反,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這是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男,很詭異矛盾的感覺,尤其正常來講,黑西裝這種東西,看上去無比正式嚴肅,可這男人穿在身上像休閑服一樣,給人一種隨意又散漫的感覺,又不乏威嚴,那張臉也是如此,狹長的眼配著挺鼻薄唇,看起來和一般的帥哥沒兩樣,可再仔細看,處處精致耐看。
“謝謝你了!”我是沒多少力氣起來,目露感激的握著他的手站起來後,問他:“請問你是……”
我不知道怎麼問下去,問他是來救我的麼?
想問又沒有,因為覺得這麼問不太好,雖然方才是他的破門而入讓我的困境得到解決,但如果他隻是碰巧過來?這種碰巧,似乎不太可能,所以我留了半句等他說下去。
誰知他說的——
“我是解乾。”
“蟹鉗?螃蟹的鉗?”
話音沒落,我對上鏡片後那雙銳利的眼,猛然住口。
那雙眼,狹長,閃冷光,宛如利劍出鞘,畢現的寒光讓我直接低頭,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