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說出封正二字的時候,我有些懵,因為忽然記起來最後和忘憂在一起的事兒,那個時候忘憂的變化非常大,一轉眼就從爆炸頭小傻瓜變成了白長直的小仙女,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她怎麼忽然就得道了,直到這條大蛇說出“封正”才勾起我三生石裏的記憶——
東北之地,妖魔眾多,但所有的妖怪眼中,人都是比他們高等,就像是閻羅王說的,妖怪進化幾萬年尚且成為人,而人……生來就可以修煉,所以,隻要妖怪們一日沒化作人形,那麼,人的承認(封正)就是它的一場造化。
聽聞妖怪等階越高,得到封正可能就越大。
但不管等級高低,人對妖的肯定,都對妖怪們的修行有大大好處,且封正是人類修道者對動物類修道者的一種精神祝福;所以——
是我讓忘憂成了大造化!
我的天……我一下心花怒放,高興的時候,麵前的一聲低喝讓我又一個激靈回過神。
是沉蚺在怒:“我和你說話,你聽到了麼!”
我眼睛望著他,心裏卻還在琢磨封正的事兒,因為照此說來的話,這封正應該也跟祝福者的修行功力也有關係——
比如若遇上什麼地藏啊佛祖啊菩薩的。
那麼會不會他們一句話,就直接把妖給變成仙也說不定喂!
想著,卻不知道為什麼心口狠狠的一疼,甚至一根筋牽著腦袋也疼得我倒抽一口氣,嘶的一聲,身子都站不住,被沉蚺一把抱住了,“喂!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是忽然的痛,痛死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看那沉蚺漂亮的臉兒都看出來三個重影,更是說不出話來,那重影的沉蚺都是皺著眉的,嘴上說了句“麻煩”,手卻化作千手觀音似得朝我伸過來,點在我的天靈蓋上,伴隨一陣極舒服的幽涼,我感覺身體從腦袋一點點散到了全身,終於……舒服了……
“好些了?”
沉蚺說的時候,還抱著我。
我這時已經有力氣了,推開他,自己站的筆直,點點頭,但是剛才那種錐心之痛卻還在心窩腦海,那種痛竟比我的縛龍索抽打還要痛上數倍,也得虧了我從小挨訓挨打,抗打抗痛能力強,可能這種痛給別人能瞬間死過去,隻是話再說回來——
“謝謝你啊……沉蚺!”
我才不可能叫蚺哥哥,惡心。
他隻是一點頭,而我別開臉,這時候,腦袋裏一片清明,尋思他不打算告訴我,我也暫時不問了,免得打草驚蛇,萬一他發現我對唐恭如和林澤淵那麼在意,以後拿這件事的喬來捏我七寸怎麼辦?隻是,不說關於唐恭如的事兒,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解決:“沉蚺,你必須告訴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否則,我不可能接受你的聘禮,請你,通通拿走,不管我是不是凡人,你……”我的話還沒說完,他臉色一沉,那雙眼睛不是眯起,而是擰著眉睜大的看著前方——
“我也正找凶手,追到你這裏時,斷了線索,我怕他會傷害你,便留下來與你見麵。本來……我們應該新婚之日,把你抬上花轎,到洞房床上再和你見麵,但現在特殊情況,隻能提前跟你見麵了。”
他說的時候,眼波流轉,薄唇微微勾起,別說……還真有那麼點寵溺的模樣。
我心跳緊了一緊,不是因為他的寵溺,而是因為這麼說來,我還有那麼一絲絲感謝那凶手?要不是他過來,我是不是稀裏糊塗的就上了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