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府沒有吃上東西且不說,還各種挨揍……
黃粱道:“那你要先告訴我,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我隻好給他解釋:“我是說一首詩,意思是感情不深的話就不會因情而煩惱,愁緒不濃的話,就不會因此獨自登上西樓,而黯然傷心的人,自是因了離別之情,嗯,這些隻是忽然有感而發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我說著,走進去已經嗅到肉香,看到了篝火上架著的烤肉。
快速奔跑了過去——
“哇,這麼多烤肉!我不客氣啦!”
我說著,已經開動。
還是在黃粱這裏自在,大口吃著肉,大口的喝著水,毫無顧忌。
“慢點吃,別噎著,沒人跟你搶……”
黃粱還是那般的溫柔,對我還是那樣好。
隻是,我想到他對我好的原因,又有些難受,因為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他把他轉世的愛人生出來,至今還八字沒有一瞥,他要是知道了林澤淵舍棄了肉身,會怎麼辦呢?
還沒想出來怎麼辦的時候,卻聽他說起辛棄疾的詞來——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我最喜歡的是這首詞。”
他冷不丁的說,讓我起初一愣,然後心生出悲壯,悲壯來源於對這首詞的致敬——
“這是一首好詞。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也是很應景的……不說這個,說說你的雷劫。”
他不說起來我都差點忘了,我就是因為雷劫才給閻羅扔出來的——
“對啊,大哥,雷劫的事兒,怎麼辦啊?”
本來林澤淵說他幫我的,可是現在,林澤淵沒入陰間苦海,我獨自一人在陽間能應付的來麼?當然,我還有個靠山——
“放心,有哥在呢。”
黃粱說著,悶頭喝酒。
我真不是不信他,是想到那鼎裏的話——
“抱歉,周易,我多希望,我還能再給你些什麼,但我已經沒什麼能夠給你,我現在,僅是個附著在鼎中的魂,我已經一無所有,我很抱歉,幫不到你。”
“不,你無須抱歉,我現在不需要什麼東西,我隻想要要一個能躺下的地方,我那裏也不想去了,我累了。”
“哦,我這裏不僅能坐下休息,還能躺下呢,來,進來吧!”
這段話一如之前在雪海、在閣樓聽到的那些奇怪話般,與那日鼎前,同樣出現在我的腦海,並且無法轉述給任何人,眼下亦是如此。
“我會保護好你的。”
麵前,黃粱的聲音和我腦海裏的聲音一模一樣,可越是如此,我越害怕,會不會……他是為了我變成了附身在鼎中的孤魂?
不!我不要他這樣!
“不,你不要來,我會自己解決。我……”
一如既往的,我想說的話語說不出來,那段鼎裏的話,我隻能咬牙自己吞下去,然後別開臉,聽他道:“是我傳輸的功力,我應該負責,更何況,你知道的你肚子裏……”
“算了,隨你吧!”
我別開臉,最終說出口的隻有也隻能這麼一句算了,但心裏又很清楚,根本算不了,我很擔心,但擔心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聽黃粱笑說道:“乖,天雷來時,你隻需要在鼎裏,其他的都交給我。”
我再也吃不下去東西了,有種味同嚼蠟的感覺餓,麵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一口都吃不下,看著他道:“那你……不會有問題吧?”
他一揚眉,多撩人的眼神:“我當然沒事,別忘了,我是位列仙班的黃仙,對了,這半年時間你跑到哪裏去了?”黃粱說的時候,我還在想我腦子裏的話,還是很焦躁不安,卻偏偏無可奈何。
隻是說起來時間,我竟然已經去了半年了嗎?
等等!說起我去了哪,地獄裏唐伯父的話又冒出來,讓我猛然站起來——
“糟了,嗯……大哥,天雷來之前,我可以離開一下嗎?”
我得去找唐恭如去,他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我想著的時候,正要再說什麼,見黃粱拿出一枚戒指來:“當然可以離開,你可以隨便去哪,隻要你戴上這枚戒指,這枚戒指,我煉製很久,你戴上去後,裏頭就存儲著你得鼎,到天雷來的時候,你需要時,你隻需要念動咒語,戒指裏的鼎就會自己出來,鼎出來的時候,我會有所感應,無論身在何處,我都會立刻趕到你身邊來保護你……”
黃粱的話音還沒落,倏地後方傳來了一聲女人的笑:“我說主子,您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對待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