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煊赫也笑,他擒著酒杯一如當年道:“怎麼,你是沈煊赫的學生?”
我見狀也接著當年的話說下去:“嗯啊!你見過他沒?我特想整他!非得讓他趴下……”
沈煊赫一挑眉,“為什麼?你是上過他的課?教的不好?”
我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但還是把當年的話說出來,“沒有!就是想整他,我聽說他跟我們的年紀差不多,憑啥教我們!”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聲音低下去:“原來是這樣……”
我仰起頭,語氣也跟著高昂:“哎哎哎,你也是我們守墓學院的人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他偏頭側目的瞧我,“我是新來的,嗯,你說的沒錯,你想怎麼整!我們一起整!”
我沒想到事隔多年,他還記得這樣清楚,當然,我的記性也不差,繼續一如當年的演下去——
“好啊!我已經想好了,就在沈煊赫來的路上先設幾個小機關,最後在教室講台再加個大的……哈哈哈,我那個時候是真以為你是學員啊,我真傻!”
說到最後,我想起那個充滿蟬鳴的下午,忍不住的捧腹大笑。
沈煊赫也笑:“我也是傻,跟你整我自己。”
舊事重提,你一言我一語,長長宴會桌上,布滿我和沈煊赫的歡聲笑語,陳江衍也笑的很是開心,“那後來呢!後來呢!”
我抹了一把被笑出來的眼淚,一麵喝著茶,一麵斜睨著那邊兒正經危坐的沈煊赫——
“後來啊,那邊兒的那頭狐狸真跟我做了一下午的機關。
他做的特別厲害,我非常佩服,跟他狠狠嘲笑了沈煊赫會摔個狗吃屎,再被釘子打的滿地找牙……
這損損一直笑,讓我不要說出他做機關的事兒,他害怕被懲罰。我充滿義氣的答應了,也給一溜兒的師兄弟們說了機關是我做的事兒,師兄弟們格外佩服我的機關術,然後我們第二天都在等著沈煊赫吃屎,結果這家夥不但帥氣無比的躲開了所有預先設好的機關,還把我們全班除我以外,所有的師兄弟們都罰去跑圈,七星長……七星校長把他們全部抓起來又關了三天,而我和這損損的那天下午,直接就成了我倆的秘密,至今我還沒給師兄弟們說過!”
“可是,不是你設的機關嗎?為什麼不抓你?”陳江衍很驚訝,我則瞄著那邊兒的沈煊赫:“因為他是狐狸啊,他告訴校長,他路過教室看到我在裏麵等上課,隻口不提機關的事兒,我當時覺得他特義氣,也算是對我有所偏愛,誰知道後來他告訴我,他怕校長說他胡鬧,這種事情總要留個後手,一旦查出來機關是他做的,多不好!所以,我就是個備胎!”
說完以後,我覺得心情忽然特別好,特別的開心,對上沈煊赫淡淡的神色,又有一種舒心,“不過,還是很高興認識你,從開始,到現在。”
我說的時候舉起杯,我心裏知道他是讓我想一些開心的事兒,而他成功了,我現在很舒服。他仿若沒聽到,嘴角淡淡勾扯,“你知道對我來說,我與你,印象最深刻的記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