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力衰竭,生命垂危。此時炫元宗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而易舉用搜魂法得到身上的秘密。
炫元宗突然停下來,看著黎龍突然出現。
“宗主,放過玄脈吧。”
黎龍淡淡地說道,聽不出一絲好惡,語氣平靜得像是對其他人。
不知為何,炫元宗退了一步,冷冷喝道:“黎龍,這是我啟元門內的事,你要多管閑事嗎?”
“炫元宗,玄脈從小就被你遺棄在外門,你根本沒有管過他。所以你也不配管他的事。”
黎龍仍舊淡淡說道。
“哼,黎龍,我勸你還是別多管閑事了,別忘了我們可是有約法三章。”炫元宗悶哼道。
作為堂堂啟元門宗主,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此刻卻對黎龍似乎有忌憚。
黎龍徑直走過來,低頭察看玄脈身體,微微歎息了一聲,道:“炫元宗,玄脈焚精續脈,耗盡精血,已經是將死之人。他不會讓你搜魂的,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炫元宗麵色一變,低頭看了一下,喃喃道:“他竟然自斷心脈……。”
玄脈眼看自己垂垂欲死,不肯讓身上的脈絡紋身落在炫元宗手裏,自斷心脈,封閉了靈識。就算炫元宗再施展搜魂術,也無法搜到他靈識了。
黎龍歎息一聲,抱著玄脈身體,走到山門口左守衛亭。
隻見玄脈雙目緊閉,脈絡全失,已經垂垂欲死。
“唉,龍博,看來這都是天意啊。”
黎龍默然良久,歎息了一聲。他在山門坐了很久,忽然眉頭一展點了點頭,似是下了決心。
將玄脈抱進亭內,雙掌按在他氣海穴上,掌心一股熱流緩緩注入進去。
黎龍不忍見玄脈就這樣死去,決定用自己精血去救他。
精血源源不斷注入脈絡,玄脈臉上蒼白的氣色漸漸有了變化。
脈絡紋身浸潤著精血,本來已經漸漸黯淡的筋骨逐漸又清晰地呈現出來了。
不知多了多久,天黑後黎龍還沒有停下來。
此時玄脈身體正在迅速恢複,脈絡紋身如龍蛇突起,體內髒肺氣機恢複,臉色也紅潤起來。
玄脈身體恢複如常後,是第二天亮前,黎龍為了救他耗費了自己全部精血,生命將盡。
“黎叔……。”
抱著黎龍身體,玄脈痛苦地喊著:“你為什麼要救我,讓我自己死好了。”
“黎叔……是我害了你。”
黎龍忽然睜開眼睛,半天功夫,他臉上的精氣消失,如同驟然老了三十歲,微笑著說道:“玄脈,好了,你不用再想這件事。我救你是應人所托,你身上的脈絡紋身切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趁天還沒亮速速離開啟元門。”
“黎叔。”
玄脈抱著黎龍,淚如雨下。
這一刻,他從沒有這樣痛心,黎龍犧牲了自己給了他新的生命。
“黎叔,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玄脈喊道。
他感受不到一絲重獲生命的喜悅,有的隻是無邊的悔恨。
黎龍艱難地搖了搖頭,他耗盡精血,油盡燈枯,已經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玄脈,我身上有兩件東西。一件是麵具,你戴上它離開啟元門,去一個新的地方。還有一件是飛劍,可助你逃離這裏。”
黎龍艱難地從身上摸出麵具和飛劍,麵具是煉製的易容麵具,戴上和真人一樣。
“玄脈,你站上飛劍,我教你禦劍口訣。”
黎龍艱難地說道,玄脈站上飛劍,含淚記住了口訣。
回過頭,黎龍已經闔然長逝了。
“黎叔。”
天就要亮了。
天一亮,啟元門那些弟子一旦發現玄脈沒死。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玄脈重獲新生,強行提升的效果已經過去,此刻的他根本無法抗衡炫元宗,更別說炫元宗。
玄脈跪下對著黎龍磕頭了三個頭,將黎龍屍體抱到山門旁邊的山坡上,草草埋葬了。
將麵具戴上,站上飛劍,念起黎龍教給的禦劍口訣。
嘶地一聲,飛劍升空,隨即向千裏之外飛去。
啟元門。
右守衛亭守衛模糊中看見一道飛劍光向遠處極速飛去,頓時嚇了一跳。飛劍是一些修為高深的強者才能煉製出來,別說外門,整個啟元門都沒有人能煉製飛劍。
那守衛心道莫非昨晚有道行高深的強者來過,愣了一愣,隨即不敢怠慢,向炫元宗稟報。
“唔,知道了出去吧。”
炫元宗冷冷地揮揮手,示意右守衛出去。
右守衛走後,炫元宗走到門外。遙望遠處天空,沉吟說道:“那小子沒死,黎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