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蔽日之下,萬物都蒙上了灰敗之色,冷風呼嘯而過,在眾人身邊卷起無數枯黃落葉。
那蒼老的的精神病人自顧自的說完話後,闔上了雙眼,流下兩行淚水,隨後神情中的悲涼散去,變得麻木,再睜開眼時,目光也重回之前那樣無人類意識的冰冷漠然。
程宇五人久久未再出聲,僵立在原地,回視那精神病人。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枯葉淩厲的劃過曾嘉良臉上後,他才回過神來,轉身看了看身後的程宇四人。
曾嘉良見程宇四人都麵色陰沉,默然不語後,歎了口氣,走進那精神病人。
“額……姑且稱你一聲大爺,咱是自己人,麻煩你在給我們些線索吧,到時我們也會救你的。”
曾嘉良對精神病人神色感慨的說著這句話後,再次用他的哲神手環去觸碰精神病人的手環。
叮!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過後,精神病人的手環沒有出現金色紋路,他本人也仍是一副神色麻木的樣子。
曾嘉良輕咦一聲,又用哲神手環碰了幾次精神病人的手環,可精神病人都沒有反應。
“或許……一個人隻能喚醒精神病人一次。”朗博達開口說道。
隨後朗博達也走上前去試了一下,結果精神病人也沒有反應,其餘幾人也都試了一下,都未能讓精神病人再次說話。
“看來他隻能說那兩句話了……”朗博達歎息後,向程宇四人肅然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按計劃行事,到那個燈塔探個究竟。”
見此處也沒有其餘的轉機,程宇幾人也沒有多說,便準備動身去往燈塔。
一行人剛要再次啟程時,曾嘉良神色傷感的開口:“不如我們幫他解脫吧。”
“殺了他?”向妍靈語氣有力的說道,“不行!殺了他不知會出現什麼變故。”
“無所謂了吧。”曾嘉良回道,“我們接下來要去那個燈塔,按醫護人員說言,那燈塔,精神病人有去無回!到時肯定非常危險,我們不如在此之前多找到轉機。”
“轉機?”蔣越塵疑惑道,“幫這個精神病人解脫會有什麼轉機?而且之前這精神病也說了,即便死了也會重新搭乘小船回到這島上,這哪算什麼解脫……”
話語至此,蔣越塵忽然眼前一亮,道:“莫非……”
“嗯。”曾嘉良點點頭,道:“他再搭乘小船回來,不就和我們是一類人了嗎?這算是多了一個幫手吧。”
“有點道理。”朗博達插話道,“可仍然有很多變數,不好權衡利弊。”
曾嘉良聞言長歎一聲,道:“這畢竟也和我們是同類人,現在落到這個境地,各位都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吧。”
曾嘉良轉而看向那精神病人,沉聲道:“這個樣子太痛苦了,我若是變成這個樣子,哪怕有一刻的清醒,我也願意用生命去交換。”
曾嘉良這話的語氣頗有幾分淒涼感,其餘幾人聽後都沉默不語。
半響,程宇淡淡開口道:“既然無法權衡利弊,那就隨心行事好了,我們殺……咳,幫他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