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用最終還是選擇要去救出瑤兒,不過這次答應水秀,一定會小心行事,不再以身犯險。
水秀與韓延徽也答應為他幫忙。
下午時分,時節用下山去買些吃的回來,而韓延徽則和水秀陪劉宓在山上聊天。
到了山下,瞧見遠處有一隊士兵,不過馬背上,卻是普通百姓。
等到進了一些,瞧見原來是田蒙。
當初在華州,正是田蒙同李存勖比試,兩人名聲,在當時不分伯仲,也是少年英雄。雖然如今隻是小小裨將(副將),卻也是聲名顯赫。
他聽說過田蒙為人,雖然自己殺了韓建,卻也並不避諱,上去問田蒙說道:“不知道田兄是遇見什麼困難了嗎?”
田蒙有些驚訝,雖然自己也是聲名顯赫,隻不過能夠認得自己的卻也並不多見吧?
他心生疑竇,於是問道:“不知道兄弟是?”
時節用哈哈大笑,說道:“當初你與李存勖比試,我正在大殿。”
田蒙聽到這麼一說,以為他是晉王一行人,隻不過當初隻顧李存勖,完全不記得有這麼一位。
田蒙見此人熱心上前,知道鐵定不是敵人,自己也愛結交朋友,於是笑著說:“原來如此,還未請教兄弟姓名?”
時節用心知此時不便說出真名,等到往後熟絡了,在逐一告訴他也不遲。
於是隨口說道:“小弟唐山明。”
又問道:“不知道兄台如今遇見了什麼狀況?”
田蒙歎息說道:“我原本在華州,聽從中書令韓建吩咐留後(留下來管理事物),奈何不知怎的,韓建被人**而死,而後軍中大亂,幾位勢力相互爭鬥。無奈之下,我隻能逃脫。”
時節用哈哈大笑,說:“那韓建就是被我殺死的。”
田蒙愕然,一是想不到眼前少年居然有這樣的能耐,二來是想不到他居然敢如實說出來。
時節用正色道:“我知道田大哥是忠義之輩,天下也是聞名,在韓建這種人手下做事情,也是屈才。”
田蒙歎息說道:“我也知韓建並非善類,隻不過當今局勢,又有什麼忠良可言?古人雲,良禽擇木而息,這話不假,然而生不逢時。”
正這麼說,又從遠處前來一隊兵馬,原來是梁兵。
田蒙與時節用都是警惕,他田蒙來到此地,隻因韓建曾與李茂貞有過同盟之約,所以如今韓建大勢已去,這才來到鳳翔,如今李茂貞與朱溫大戰在即,恐怕自己這隊人馬也要受到創傷。
而時節用則是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麼樣的統領,通常部下也就如何。所以一個國家如何,通常都要取決於領導者的風氣。
然而等到梁兵走進,才發現並無敵意,反而為首男子,麵色溫和,在馬匹上問道:“何人所帶兵馬?”
田蒙上前說道:“中書令韓建手下田蒙。”
那男子聽見是田蒙,居然下馬迎了上來,欣喜地說道:“原來是田將軍,能夠見麵,真是三生有幸!”
田蒙看此人彬彬有禮,卓爾不凡,而且級別不低,仔細想了一下朱溫帳下人物,也猜出了眼前是何人,於是驚喜說道:“原來是朱友裕將軍!”
時節用一聽,原來是朱友裕!他以往初到李克用府上,就聽他們提過朱友裕,說此人是不世之才,居然是朱溫之子,實在是匪夷所思。
當初,李克用與朱溫恰好合力攻打民間賊寇黃巢,恰好正是在華州。當時,李克用手下眾將士雖然善射,卻未曾有一箭能夠射中守城賊寇。這時,朱溫派朱友裕前去,朱友裕於是在城前,來回打量,這才舉剪射出,隻見箭矢飄出,而後落下,正插死其中守城賊寇!
李克用原本同朱溫互不相讓,唯獨這一次,贈送給了朱友裕許多禮物。
朱友裕又說道:“不知道田蒙兄弟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田蒙歎息說道:“如今韓建死去,軍中大亂,我不過是二十之人,沒有穩定局勢的能耐,所以隻好逃離出來。”
朱友裕又瞧見馬背上百姓,說道:“那這百姓是怎麼回事?”
田蒙於是說:“這是因災難逃脫的百姓,我在路上遇見,於是讓將士讓出馬匹,帶他們前來鳳翔。”
朱友裕一聽,命令手下從包袱之中取出食物和水來,分發給百姓。
這些百姓,多日未能飽餐,都是老弱病殘,個個麵黃肌瘦,這下見到糧食,狼吞虎咽,向朱友裕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