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大驚,不過細細回憶,似乎又確實有可能。
朱友文看他要信,又添油加醋的說:“若不是如此,他幹什麼要留你的性命?你的性命當真價值連城?”
秦沐心思鬆動。
“你若回來,我難道肯信?”
朱友文確實不信。
“這不過是要借刀殺人!別忘記,他可是鬼緲唐振,殺人的法子,恐怕都數不過來!”
秦沐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朱友文拍拍秦沐的肩膀,說:“凡做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不應當讓我失望,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秦沐聽聞,扣首說道:“謝二公子,定不負二公子信任,我定會想出法子,表示忠心!”
朱友文點頭,示意說道:“去吧,天色已晚,我也應當休息了。”
秦沐點頭,轉身離開朱友文的房間。
等到秦沐離開,朱友文放聲大笑,他似瘋癲一般,在房間內扭轉跳舞,從旁取過劍來,在空中起舞,劍劍淩厲。
練了不多話,又坐在桌子旁喝茶,眯著眼睛,在哪裏搖頭晃腦,放佛特別享受,他念叨著:“唐振啊,唐振,民不與官鬥,你終究還是沒搞清楚自己的地位身份!”
秦沐回到家中,聽見妹妹又在咳嗽,他急忙進屋瞧她妹妹。
一進屋,看見兩個仆從正在照顧著她,他心中淒涼,也不知道妹妹這病,究竟何時能好?
他坐了過去,說:“妹妹,今日覺得好些了嗎?”
秦月眼神冷漠,她苦笑著說:“哥,你瞧我這樣子,又能活過多少個時辰?”
秦沐輕輕撫慰秦月的長發,笑著說:“這說的是什麼話,公子為你請的大夫也說了,這病,並非沒有痊愈的可能。”
秦月輕輕靠在秦沐的肩膀上,說:“哥,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這說的是什麼話,自己兄妹,又有什麼麻煩可言?”
“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做殺人的事情,隻是為了我.......”
“哈哈哈,你這是什麼想法?公子救我們兄妹二人,這是大恩,大恩自然要報,又不是你拖累的讓我不得已為公子效命。”
說完,秦沐心中也是淒涼,眼神痛苦,嘴角泛起一股子苦澀,他說:“妹妹,哥哥天天在外麵,有時候會遇到危險的事情,反而是你,若是萬一哥哥不在了,雖然公子一定會替我照顧好你,隻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秦月聽了,反而笑嘻嘻的,她說:“哥哥的本事,我見過的人都說高,他們都說,假以時日,哥哥能成為響當當的人物。你說你不在了,我可不信,你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死不了,遇事一定能夠逢凶化吉......”
說著說著,秦月淚水已經滴在了秦沐的臂膀上,隻是她還在微笑。
秦沐瞧著妹妹,心中抱歉萬分,想,恐怕自己難逃一死了。
時節用吃了大夫幾味藥,好了不少,於是又生龍活虎起來。
鬼緲帶他下館子,嘴裏啃著什麼東西都覺得香氣迷人,哪怕是豆腐,也能吃出絕佳的味道來。他兒時,吃遍山珍海味,唯獨離開墨家的時候,還有這次,吃的飯最是香甜可口。
又逐漸接受了肮髒環境,鬼緲也細細指導了他許多。
其實時節用原本武功就不差,隻不過遇見的都是太過於厲害的角色,從頭被壓製到結尾,一次能耐都沒有施展過,每次幾乎都是逞勇氣,也全憑運氣活到現在。
鬼緲又教了他一個月,時節用武功增進了不少。
其實,天下的人,才能確實不是有如鴻溝一般巨大,許多時候,是天生的資源導致優劣,許多事情,隻是欠缺一個指導而已——然而,隻是許多人仍舊是叫不醒,哪怕絕世大道理說破嘴巴,也不肯起來,不然為什麼天下優秀的人那麼少呢?
這天,鬼緲心中思考數日,做了決斷,還是讓傅子義帶水秀和時節用前去幽州找劉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