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人派來的都是雙層槳帆船,這種船最早是仿製自拜占庭的德羅蒙戰艦。一般長四十米,寬四到七米、吃水深兩米,有船首、船中、船尾三個船樓用來安置更多士兵和武器。采用雙桅大三角帆,甲板之上和之下各有一層劃槳,共二十五對五十支槳,配置六十名海員和一百名槳手,側舷加裝了盾牌以保護槳手和士兵。
克勞迪奧端詳著這些戰艦,突然拉了拉卡爾,說:“看那邊!是‘加百列’!”卡爾仔細看了看克勞迪奧指著的那艘比其他戰艦大了一號的“加百列”號,很失望的發現甲板上並沒有後世所熟知的弩炮之類武器,估計這些戰艦還是隻能用撞角衝撞敵艦之後跳幫作戰。
除了德羅蒙戰艦,其餘都是一些運輸艦,不過這些運輸艦因為不需要那麼多槳手,每艘都能搭載數百名士兵。
圖盧茲的軍隊在碼頭上亂七八糟的閑逛著,卡爾正準備登上一艘普通的德羅蒙戰艦看看,阿方索過來叫住了他:“嘿,你去哪?跟我來,我們的位置在那個‘加百列’上。”
很快,在加百列號艦尾的房間裏,卡爾見到了雷蒙,一位威尼斯的將軍正在向他彙報:“這次我們派出了接近三百艘船,其中有七十艘戰艦。不光是您的士兵們,就連馬匹和補給也可以一次運到西西裏。一周後,您就能在墨西拿準備下一段旅程了。”
雷蒙看樣子很滿意,回答道:“啊,威尼斯的朋友,感謝您!我會按照我們商定好的,當我們成功把薩拉森人趕走之後,整個敘利亞和巴勒斯坦都會對你們免稅!”
“上帝保佑您,伯爵大人。”將軍恭敬的退了出去。
“那麼我的部下要多久才能全部上船?”雷蒙轉向約翰,問。
約翰歎了口氣,回答說:“恐怕至少要一整天的時間,所以明天傍晚之前是不可能出發的。”
“是啊,這些無禮的家夥,到了任何地方都是亂糟糟的。不過,卡爾,我注意到你的部下似乎很安分的待在營地裏?”雷蒙不耐煩的擺擺手,轉向了卡爾。
卡爾回答:“是的,大人。我在訓練中三番五次的告訴過他們,沒有允許不能私自離開營地。很高興他們還記得我說的。”在之前的幾個月,卡爾沒少教訓過那些想偷偷溜出營地,到城裏去好好舒服一下的兵痞。幾個被打了一頓軍棍之後老實了,還有一個不甘心的想要再次嚐試一下,卡爾沒有多廢話,直接把他吊死在了營地門口。
當卡爾把他的訓練方式告訴雷蒙之後,雷蒙哈哈大笑著說:“嘿,別把這些家夥逼急了,他們真的能向你拔劍的!”卡爾搖搖頭,說:“也許吧,大人。但他們可沒有那個膽子,在一萬人的包圍中公然反抗自己的長官。”
夜深了,雷蒙示意大家可以去自己的房間休息。這艘“加百列”是威尼斯人仿照東羅馬帝國皇帝的坐艦製造的,所有房間都極盡奢華,使得這根本就不像是一艘用來戰鬥的軍艦,而是軍艦形狀的海上行宮。卡爾從船上的侍者口中得知,這艘軍艦是去年剛剛下水的,自從威尼斯人壟斷了地中海貿易之後,就開始建造這些豪華的“戰艦”了。
士兵們登船時的吵嚷讓卡爾難以入睡,當然,這其中肯定有馬上就要開始的東征的影響。卡爾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盼望的事情終於如願以償了。現在,他是雷蒙·德·圖盧茲,這一第一次十字軍東征之中最重要人物之一的部下,也許這會讓他在的黎波裏附近得到一塊領地,或者運氣再好一點,是一塊有海港的領地。
卡爾無法入睡,幹脆從床上爬起來,吹一吹海風。他靠在船舷上,聽著圖盧茲士兵的叫嚷聲,呆呆的望著天空出神。一個熟悉的聲音隨著海風吹進了卡爾的耳朵,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回去……”是克勞迪奧,卡爾隻聽清了小半句就被一陣吵嚷聲打斷了。
“他也睡不著?他在和誰說話?”卡爾好奇的想著,循聲走了過去。聲音越來越近了,克勞迪奧似乎很激動,但他還是盡量壓低聲音:“這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再幫你掩飾下去,他會殺了我的!”
“當啷!”正想要在靠近一點的卡爾不小心踢翻了一個不知道哪位船員喝剩的瓶子。克勞迪奧驚訝的喊道:“誰在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