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很快就能回到軍營了,卡爾。”阿方索優哉遊哉的走了過來,艾米麗婭跟在他後麵,給了卡爾一個陽光一樣的笑容。卡爾甚至能感受到一陣暖意從心底裏擴散到全身。
他試著拔出劍,舉起它做了一個橫斬的動作。卡爾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如此無力,劍鋒在揮到一半的時候就向地麵落了下去。“也許還有一段時間。”卡爾無奈的回答。
幾人走進卡爾的房間,這個房間本來是衛隊的第三位教官,特奧多西奧總督的兒子所住的地方,不過那位對金幣比對長劍熟悉的多的教官從來沒有來過軍營。於是阿方索就先把卡爾安置在了這裏。
阿方索吃著艾米麗婭給卡爾帶的水果,朝著皺眉的艾米麗婭擺了擺手,說:“艾米麗婭是我妹妹,總督幾乎把她看做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她在總督那裏也說得上話。我不在的時候,你如果有事情可以找她幫忙。”
卡爾看了看總是注意著自己風度(至少在公共場合是這樣的)的阿方索,又看看總是能讓人放鬆下來的艾米麗婭,感慨著兄妹的性格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這時,阿方索突然想到了什麼,說:“昨天我接到總督大人的口信,一周之後有威尼斯的使節要來,似乎會有一個相當大的儀式。”
卡爾聽到威尼斯的消息,豎起了耳朵,問:“為什麼還要舉辦盛大的儀式?有什麼特別的麼?”阿方索不在乎的回答:“具體是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不過聽那些議員們討論的話,應該是一條到亞曆山大港的新商路。據說特奧多西奧總督用盡了種種辦法才從威尼斯人手裏得到了這條商路的控製權,那個使團應該是來談細節的。”
卡爾沉默著,他想起了那個羊皮紙卷上的命令:混進你能混進的任何地方。接近你能接近的任何人。也許我的任務就在那個歡迎儀式上,卡爾想,不知道蓋伊會不會給我帶來新的消息……
這時,阿方索似乎吃完了水果,在艾米麗婭不滿的眼神中站起身,說:“啊,我還要去總督府邸,卡爾,趕緊找回力氣,我可是從總督那裏給你要了一個顯眼的崗位!”說完,他就帶著艾米麗婭離開了。卡爾還在想著任務的事情,隻是下意識的向兩人告別,沒有看到艾米麗婭關切的眼神。
卡爾猶豫了,他知道阿方索一直很照顧他,即使他隻是一個剛剛來到利古裏亞的窮小子。也許一開始阿方索隻是因為缺少人手,想把卡爾拉進衛隊,成為自己的可用的棋子。但是在教卡爾劍術的時候,阿方索早已經不自覺的把卡爾從棋子變成了學徒。還有艾米麗婭,卡爾想著,假如她知道自己是雷蒙的間諜,她會有什麼失望的眼神呢,自己還能不能再看到那雙美麗的藍眼睛?
但是命令比他想象中來的更早。午夜時分,卡爾從睡夢中驚醒,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小聲抱怨著:“你怎麼進來的,蓋伊?這裏很危險,別把我們兩個都暴露了!”
蓋伊壓低聲音回答著:“沒什麼,這些家夥在城堡裏待得骨頭都生鏽了,真不知道他們是多長時間沒戰鬥過了,就城堡門口有兩個崗哨。”
卡爾還想說什麼,被蓋伊打斷了:“好了,有你的新任務。不過看樣子你混得不錯嘛,看看這細亞麻布做的床單!”
“什麼任務?”卡爾看著正在對屋裏的東西動手動腳的蓋伊,沒好氣的問道。
“好吧,急性子的卡爾。”蓋伊搖搖頭,說:“一周之後,有個威尼斯的使團要到利古裏亞,到時候會有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你隻要能確保自己出現在現場就行了。”
卡爾等了一下,發現蓋伊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於是他納悶的問:“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
看著蓋伊輕手輕腳的從窗戶爬了出去,卡爾更加確定了自己會在那個儀式上起作用。他更加猶豫了,因為他知道,像這樣的場合,是輪不到米羅那種莽夫來處理的,所以,自己可能會直接和阿方索對上。約翰和阿方索,卡爾回憶著當時兩人碰麵的場景,然後苦笑了一下:一個教了自己拉丁文,一個教了自己劍術,都是自己的老師。還有克勞迪奧,自己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事情,是不是像自己這樣糾結著。而利古裏亞這邊,艾米麗婭……卡爾又想到了那雙明亮的藍眼睛。
卡爾歎了口氣,自己這樣夾在中間,到底應該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