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本來想把這個秘密帶進墳墓,讓弓手好奇一輩子。不過他還是說:“光腳進屋,穿上沾滿泥的鞋子,倒退出來。”
弓手笑了:“啊哈!絕妙的主意!你可真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又有什麼用呢?”卡爾歎了口氣,繼續說:“還不是被當成消耗品,用過就放棄了。”他看著弓手,猜測著:“讓我想想……雷蒙大人的計劃應該是讓我假裝叛逃,然後約翰會追殺我。利古裏亞一定有人很了解約翰,知道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肯定想設下陷阱,剪除這個雷蒙大人重要的手下。而執行這個陷阱的,也就是阿方索了。這樣,你們可以用我這個沒什麼價值的‘聰明人’,換掉利古裏亞的首席劍術教官。”
弓手驚訝的看著卡爾,笑著說:“天那,上帝作證,我見到了一個天才!”然後他淡定的說:“很遺憾,推測錯誤。”
啊哈?卡爾愣住了。
“雷蒙大人可不會這樣算計阿方索那種除了劍術和舞會什麼都不關心的人。”弓手在牆頭左右搖擺著,仿佛為自己可以教育卡爾而開心。他換了個姿勢,坐在牆頭繼續說著:“我們的目的可比阿方索大得多。”
他扔給卡爾一個綁緊的羊皮紙卷,“看完之後燒掉。”卡爾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衣著,考慮了一下,把紙卷塞進了褲子裏。
弓手看著做著不雅動作的卡爾,在牆上搖擺的更開心了:“卡爾是吧?我叫蓋伊,雷蒙大人的獵場看管員。”
卡爾向蓋伊行了一禮。既然現在自己沒有生命危險,他開始考慮應該怎麼解釋自己的逃脫。
理由馬上就來了:似乎是由於蓋伊晃動的太厲害,早就不堪重負的院牆發出了危險的崩斷聲。然後在蓋伊和卡爾驚愕的眼神中,整座院牆轟一聲塌了下來。卡爾撇撇嘴,幫助蓋伊從一堆泥磚下麵脫身。
“具體的計劃那上麵都寫了,記住,看完就燒掉,吃掉也可以……哎……我的腰啊!”卡爾看著蓋伊捂著腰,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沒有去關心這個看起來並不怎麼靠譜的獵手,卡爾繼續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泥,然後扯掉了長袍上本來就快要掉下來的袖子,向來時的路摸過去。
卡爾悄悄摸進一個旅店後麵的馬棚裏,借著水槽的水清洗了身體,縮進幹草堆裏休息了一下,美美的睡到天亮。他借著第一縷陽光,打開了羊皮紙卷,看著上麵的內容:
“卡爾·恩格爾布雷希特·馮·索倫先生,我以你的領主,圖盧茲的雷蒙的名義,交予你如下使命。
混進你能混進的任何地方。
接近你能接近的任何人。
見機行事。
上帝保佑忠誠的為他的領主效力的人。”
卡爾更加疑惑了,這都是什麼命令?仔細翻看了一下,卡爾無奈的確定這張羊皮之上隻有那麼一點字跡。他把羊皮紙丟進水槽,看著上麵的字跡逐漸消失,然後把它撈出來扔進了馬糞堆。
雖然接到了命令,明白自己還是對雷蒙有用的家夥。但是卡爾更加疑惑了:“雷蒙到底要幹什麼?還有這樣的命令,我又要做什麼?”卡爾搖了搖頭,先把命令扔到腦後,走出馬棚,準備去見阿方索。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一小時後,因為“在城裏迷路”,逛了一夜才被城衛軍帶回來的卡爾看著全身都是繃帶的阿方索,描述了自己怎麼從一位粗心的獵手手中逃脫。阿方索一隻手臂似乎受了傷,吊在了胸前,不過似乎沒什麼大礙。他看著毫發無損的卡爾,無奈的說:“好吧,幸運的卡爾……我會讓人去那個院子看看,試試能發現什麼。現在,你麵對的危險你也看見了,加入衛隊,也許會好一點。”阿方索偏過頭,詢問的看著卡爾。
“我很願意接受您的調遣,教官大人。”卡爾恭敬的低下頭去。阿方索滿意的笑了,不過應該是牽動了傷口,他的笑容變成了一個扭曲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