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卡爾?”“怎麼了,克勞?”“我得向你坦白,那塊白麵包我自己先吃了一塊......”“這沒什麼的。”“不不不......我怕我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再和你說了,也許你會被賣到埃及去。我呢?也許是柏柏爾人那裏,要麼更糟,被賣去契丹或者更遠的地方.....”“我們不會被賣掉的!”“......還有一件事,莫拉蒂家的廚娘那件事是我自己編的,她確實看不上我這種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別說了,克勞。沒人會被賣掉!”“還有威廉,我以前騙了他好多次,我因該向他道歉......”“好了,克勞,你冷靜一點!!”
又是一陣沉默,卡爾似乎聽到了克勞迪奧在啜泣。“克勞迪奧,聽著。”卡爾努力調動著自己的語言,“也許我們遇到的真的是幾位騎士,他們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天啊,以騎士的名譽來說,我們不會落到那麼糟糕的地步。”卡爾回憶著自己曾經看到過的東西:“我聽說騎士要遵守他們的行事規則,其中有一條就是憐憫弱小什麼的。像我們兩個,沒有比我們更弱小的了,也許他們隻是想確定我們是無害的而已。”
“真的麼?”克勞迪奧似乎冷靜了許多,“我聽說那些騎士都能輕鬆砍掉幾百人的腦袋......”“那是在戰場上,克勞,而且幾百人的腦袋可不是那麼好砍掉的,即使你有砍掉幾百人腦袋的體力,你的劍也早就卷刃了。”“這倒也是,我看過貢澤爾大叔做出來的菜刀,砍過幾次骨頭之後就卷刃了。卡爾,為什麼我以前沒有發現你竟然懂這麼多,以前我一直以為你隻能欺負一下老實的威廉。”“呃......隻是我以前不太會表現而已。”卡爾有點尷尬,總不能告訴克勞迪奧,自己實際上比他多接受了一千多年的教育吧。“誰知道呢,也許砸到你的那塊馬蹄鐵真的是幸運馬蹄鐵,讓你變聰明了許多。”卡爾暗想:不是變聰明了,隻不過是換了個人而已。“好了,克勞,現在我們還是休息一會兒,也許馬上會有人過來問我們話。”卡爾不想再繼續這樣的話題了,“現在說這麼多也沒什麼用處。”
克勞迪奧默默的同意了他的話,兩個人背靠著柱子閉上眼,試圖稍稍睡一覺。卡爾再次回想起那個穿著鏈甲的高大身影,斷定:“那絕對是一名騎士!中世紀隻有從小接受騎士訓練的貴族才能有充足的營養,否則隻能是像克勞迪奧這樣的豆芽菜,像貢澤爾那樣壯實的平民比白色的烏鴉還少見。不過......假如一名騎士隻能在門口做暗哨的話,庭院那個或者那些人,又是什麼身份?!”
卡爾開始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也許這是個機會,隻要自己能表現出自己超出這個年代普通人的學識,也許自己能改變現在的處境。卡爾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可能能用上的知識:“火藥?不行,隻記得是硝石、硫磺和木炭,具體的比例根本不知道,再說,和騎士談火藥又有什麼用呢。造紙術?會被教會掛上火刑架吧......畢竟教會還要壟斷知識。印刷術?好吧,同上。指南針?在地中海這個內陸海,指南針有什麼用啊!”卡爾悲哀的發現,四大發明竟然一個都用不上,“五千年曆史的文明古國啊!祖國母親你幫幫我啊!”在卡爾的胡思亂想中,克勞迪奧已經發出了鼾聲,也許是因為幾小時的擔驚受怕,這個一直話癆的年輕人睡得格外香甜,卡爾小聲叫了幾次也沒得到回應。
“聽天由命吧。”卡爾無奈的想。在這種封閉昏暗的環境中,時間的流逝總是特別模糊。卡爾盯著那支火把,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牢房裏呆了多長時間,能提示他時間的隻不過是他腹內越來越強烈的饑餓感。“該死,早知道吃早餐的時候就多吃點了。”卡爾想起那些味道並不怎麼可口的菜湯和黑麵包,“不管這些人怎麼對我和克勞,希望他們至少能讓我們吃一頓飽飯。”
在卡爾被饑餓糾纏的快要坐不住的時候,門外的腳步聲讓他重新打起了精神。“快醒醒,克勞,有人來了!”“離我遠點,你這個該死的薩拉森人......呃?卡爾?你應該在埃及啊?”“清醒一點!有人來了!我可不想因為你的夢話讓我們兩個都被送到開羅去!”
門那邊的腳步聲停止了,隨即傳來鎖孔轉動的聲音,“這個門是有多久沒上油了。”克勞迪奧嘀咕了一句。
在門軸一陣精疲力盡一般的喘息聲中,門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