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煜顏，你這樣讓我怎麼敢喜歡你。
不知又淺睡了多久，終於迎來了黎明。
幾乎是第一束不算明朗的陽光照進屋子的瞬間，藍蓧晴如獲大赦地睜開了眼。
昨晚散落一地的文件已經被整理好整齊地擺在桌上，冷煜顏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突兀的手機鈴聲讓藍蓧晴瞬間回神，今天還是有很多工作要做。或許這樣逼迫著自己做一個普通人才是最輕鬆的生活方式吧。
他再也承受不起那卑微至足下的愛了。
厭倦了每天忐忑地猜測著愛人的心情，厭倦了每天的小心翼翼，厭倦了一成不變到絕望的生活。
因為總算下了決心，其他的事自然好說。
“someonetoseeyou.”
藍蓧晴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冷煜顏。
此刻男人手上握著一個精致的小盒，自己回得匆忙，似乎是把那塊已經沒電了的手表忘在了酒店房間的抽屜裏。
因為換了電池，表上的指針又緩慢地轉動著。
好像有些事情根本不曾成為習慣，就像這戴了三年突然摘下的腕表，自己竟不曾察覺它的消失。
“對不起。”一向高傲的男人又何曾對誰道過歉，誰也不可能知道要讓這句語氣略顯僵硬的話從男人口中說出需要多大的勇氣。
可是如果是對於藍蓧晴，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對不起什麼？
之前的事，還是昨晚的事。
無所謂了。
“出庭的材料我都準備好了，會有其他律師替我出席。”
“——放心，Jonathan比我有經驗得多。”
“我們，以後就不要見麵了吧。”
冷煜顏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地望著對麵的人，他看得到那人一身的防備與排斥。其實，冷煜顏本就不想再這樣下去，連他都沒了力氣再繼續這場糾纏。或許，他的放手，成全的是兩個人。如果他的消失是他想要的，那麼他給。
“好。”
那時的藍蓧晴麵向窗外，沒有轉頭看向身後，隻是，他真的不願相信那個聲音是從冷煜顏的口中傳出的。
有悲傷，有落寞，甚至，有卑微。
直到藍蓧晴離開辦公室，冷煜顏透過落地窗看著樓下人逐漸遠去的身影。
“是真的再也不見了嗎？”男人輕聲囁嚅，聲線中有著潮濕的憂鬱，與他的淩厲氣場很是不符。
好像，就這麼離開了。
連一點挽回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