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人遞過來的文件看都沒有看一眼。
“我不同意離婚。”
“冷先生,根據婚姻法,重婚或者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實施家庭暴力或者虐待,因感情不和分居滿兩年,這些全部可以算作是強製離婚的條件。所以從一個律師的角度,我並不認為您在這場官司上有勝算。”
“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此刻男人的眼中卻好似夾雜著無數話語,讓藍蓧晴看不透其中的意味。
藍蓧晴不想再看到冷煜顏的臉。
這些年,即使拚命的想忘記,那張風華絕代的麵容,卻好似烙印一般刻在自己的心裏,要想連根剔除,必定血肉模糊。因為,似乎連同心髒褶皺紋理,也有著關於他的點滴,伴隨著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好似不停刷新一般,清晰如初。
所以她學會了冷漠地麵對所有的事,和自己無關的,和自己有關的,甚至自己的心。
藍蓧晴輕笑,右手扣上左手手腕處的腕表輕輕摩挲著表帶,想著藏在這金屬扣下的疤痕。
命運,還真的是個神奇的東西。
就像這疤痕,無論如何掩蓋,在那泛青的脆薄血管上,始終銘刻著黑暗的痛症。永遠無法更改。
“我早就說過,如果你想讓我回去,那不可能。或者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嗎?冷煜顏,你要知道,當初趕我走的人是你。”
角落處的空調用最大的風力吐著冷氣,餐廳裏回蕩著的音樂聲多少緩解了一些尷尬。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冷先生請簽字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透過透明幹淨的櫥窗,冷煜顏分明看到藍蓧晴坐進了陳彬羽的車。
而剛剛還對自己一副嚴肅樣子的藍蓧晴轉眼便對陳彬羽笑得明朗。
此刻擺在自己麵前的也隻有這張被印刷字體填得密密麻麻的離婚協議。
閉上眼睛,浮現出的除了悲傷地看著自己的藍蓧晴,便是冷漠地對待自己的藍蓧晴。
她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笑過。
她小時候是個多麼開朗的孩子啊,可是當初的自己竟沒有發覺她的笑容竟越來越少了,自己是怎麼把她全部的笑容都抹殺掉的。
什麼時候才能把那個單純的你找回來呢。
“澄澄,請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吧。我會向你證明我是真的愛你!在你相信我之前,我不會強迫你對我做出任何承諾!”明明剛剛還很安靜的餐廳突然間有些吵鬧,冷煜顏厭惡地抬眼看著不遠處單膝跪地的男子,這樣蹩腳又有些過於肉麻的台詞讓這個從來不懂浪漫的男人皺了皺眉。
握住鋼筆的手又緊了緊。
終於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在那流暢的簽名後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