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了解清朝曆史的都知道這人,太平天國、丫片戰爭(不知為什麼**這個詞顯示不出來)、平撚這位老兄都參加了,雖說敗多勝少但卻實為大清朝中後期立下汗馬功勞,毀也罷謗也罷,終究是個肯幹實事的人,比誇誇其談者著實強了百倍。
若是以前看到奕緯晉見皇帝,索特納木多布濟頂多客氣客氣虛受半禮,但今時非同往日,他哪敢托大,口呼著不敢不敢,一雙大手熱情的握著奕緯的雙手道“大阿哥身體可是好些了,萬歲爺早上還念叨不放心大阿哥的腿呢,今天能走到這想是沒有大礙了,奴才這就陪大阿哥去向萬歲爺報喜”。
聰明人就是會辦事,這幾句閑聊之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太大了,以奕緯這宅男的小智商都聽出了皇上對自己的掛念,此刻正是龍顏大悅之時,聽地奕緯大受感動,也拉著索特納木多布濟感謝之誠溢於顏表,兩人小聲地聊著家常,索特納木多布濟扶著奕緯小心地向東暖閣一步步挪過去。
“啟稟聖上,大阿哥求見”,索特納木多布濟輕輕的朝屋內稟道。
屋裏傳來極低的聲音“進來吧”。
索特納木多布濟滿臉微笑的目送著奕緯小步走進房內,他人沒有跟過去,人家父子倆聊點家常,外人進去多有不便。禦前大臣說句難聽話就是伺候人的活,這點眼力勁還是有地的,靜靜地立在門口,忠實的行使著職責。
總管曹進喜扶著奕緯進入房內,邁過高門檻著實費了一番功夫。大屋裏的龍床上,奕緯見到了似識非識得這位後世非議大於功勞地庸庸皇帝。腦海深處傳來的記憶引領著奕緯如何行禮,深受後世人人平等教育的奕緯對磕頭這項禮儀是深惡痛絕,打心眼裏排斥,但又不能不如此,就當是替緯哥行孝吧,正常人磕頭請安撲通就跪倒了,舊傷未愈的奕緯可不行,撩袍、彎腰、曲膝,姿勢很是不自然。
龍床上的道光已經坐起來了,看著門口帶傷行禮地奕緯,竟破天荒的感覺到了心疼,一個眼神掃過曹進喜。後者心領神會飛奔上去,扶住了做勢行禮地奕緯,就這樣奕緯仍然折騰出了一腦子汗珠,反而覺得對不起緯哥,對道光生出了一絲感激,雖然是出生在二十世紀的人,但對強者的崇拜,骨子裏的奴性還是沒能根除。
“不在屋裏將養,跑出來做什麼”,道光帶著關心尋問道,平常父子倆極少相處,沒有尋常人家的親情範圍,清朝講究的是抱孫不抱子,康熙和雍正,雍正和乾隆,乾隆和嘉慶莫不如此,。
“兒子打小就淘氣,沒少摔著碰著,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奕緯認為這是理所應該的,父子嘛有什麼就說什麼,換做王偉也會如此。
“你這是在怪阿瑪嗎”,道光沉聲問道。
“嗯”,奕緯就是一愣,隨即意識到闖了大禍,忙解釋道,“阿瑪,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情急之下嚇得奕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這麼沉不住氣,以後多讀點書,說話總是這麼語無倫次”,道光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
出乎奕緯的意料,道光竟然沒有生氣,不過卻依然把奕緯嚇個夠嗆,還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奕緯也暗罵自己太蠢,這麼說不是典型的揭道光的臉嗎,怪他沒有關心過自己。
“皇太後那邊就不要去請安了,她老人家歲數也大了,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就不要在為我們爺倆擔心了”。
“阿瑪說的是”,奕緯不敢在胡亂搭茬,這樣說話太難了。
“沒有別的事,就回去吧,聽太醫的話,按時辰吃藥,沒事不要亂跑”。道光一臉慈祥的看著奕緯,雙眼中流露出少見得關愛。
“是,阿瑪,兒子記下了”,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父愛得偉大,奕緯的眼圈也紅了,哽咽地答道。
“回去好生將養,傷好了過來聽差,緩些日子,阿瑪給你尋個好師傅。”雖說沒聊多長時間,但道光依然感覺到了精力不濟,不由對自己的身體充滿了擔心。
雖然道光不讓奕緯行禮,但出於身體的本能,奕緯仍倔強的磕了頭後由小太監扶出了寢殿。
索特納木多布濟一個健步扶住邁門檻的奕緯,都說蒙古漢子性格粗獷,但這位怎麼看都不像大老粗,反而超出常人的心思細膩,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第一次的父子見麵就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