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柳絮翻飛。
湖邊大樹下,三流網絡寫手王偉,手扶釣竿斜倚土堆做昏昏欲睡狀,水中浮標進進出出有魚生死兩重天,暖風香夢飄飄搖搖睡人獵物兩相換。
樹還是這樹,湖還是這湖,隻不過鉤上吊著的魚兒換成了綁在樹上的王偉,斜倚土堆的陰影變成了垂手站立的魚王,斜眼打量著王偉,這表情讓王偉想到了小時候看螞蟻搬家用樹枝拔弄螞蟻的情景,怪物口出人言道“本太子乃陽澄湖龍王之子,來此巡遊被爾等冒犯,該當何罪”。
“龍太子”,王偉被唬了一下,仔細看了看,怎麼也不像什麼龍太子,瞧那爪長的倒像是蟹太子,強忍心中的不忿,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陪著小心答道,“太子爺,我也是有眼無珠,冒犯了您老人家,還望您大人大量,高高手,饒了我吧”
“在本太子麵前也敢稱我”,那怪怒斥道。
“不敢,是草民,草民知罪”,王偉惶恐道。
“敢藐視本太子,罪加一等,別費話了,今兒你是活不了”。
“真狗日的倒黴,釣個魚都能遇上妖怪,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貨”,王偉小聲嘀咕著。
“能死在本太子手上,不知是汝幾輩子修來的福份,趁著本太子高興,還有什麼遺言快快道來”
還“遺言”,哪的事,誰釣魚之前還想這個,在說了要是知道誰還會出來,心裏正在碎碎念,那怪已經把刀舉起來了。
“剛才還空著手呢,哪來的刀,這麼大一把,還說拿就拿出來,之前藏哪裏了”,王偉忍不住邪惡了。
那怪又向前走了一步。
王偉這會是真害怕了,緊夾雙腿,差點沒尿了褲子,情急之下喊道。
“太子啊,哪天麻生希下馬了,請把番號燒過來”
怪物明顯愣了片刻,帶著不解答道,“她不是說五月要引退嗎”。
沒想道還是同道中人,王偉眼中露出一絲欣慰,諄諄解釋道,“引退還可以複出嘛,小的認為麻老師會下馬的”。
怪物拄刀撚須沉思道,“有道理,這個願望本太子滿足你,她下馬了一定把番號燒給你”。
那怪提刀又換成先前凶神惡煞狀態,突然罵道,“你這廝,良心大大的壞了,又耽誤了本太子些許寶貴時間,真真是死晚了”。
打西北天邊飄來一塊烏雲,越聚越大,半邊天都被遮住,雲下生風,狂風漫卷,湖邊休暇眾人肝膽俱裂,奔走相逃,風急雲黑,豆大雨點落下,砸中垂釣的王偉,偉哥護臉睜眼當自語道這是哪位仙人救我,正待欲言,風雲相聚,電閃雷鳴,恰那時一道卷風罩住了大樹,偉哥眼前一黑,身子直挺挺甩上了橋頭,又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風收雨停,偉哥在一睜眼,不知身在何處,懷中抱一老者,急切看不真實,正待解釋,耳聽得轟得一聲,來不及回頭,有重物砸在背上,腹腔中哽的一哼,未等神經傳來疼痛,已然又昏迷不覺,閉眼前感覺到周遭各色奇怪人等奔走相呼,最後僅有的一絲意識抱怨道,就多餘醒來。
一天一夜過去了,昏迷中地王偉再次舒醒過來,睜眼後首先映入眼球得是頂端古色古香的帷幕,嚇得猛一機靈,眼神掃到一床描龍繡鳳地錦被似乎覆蓋在自己身上,想要掀開被褥翻身仔細看個究竟,才意識到肢體與意念沒有了感應,不由心中大駭,暗囑道莫非自己那日身受大創進行了截肢手術,如今身在醫院的高級床鋪,是哪位好心人將自己送將進來得,又想到那高價的費用,銀行卡裏的那點存額哪裏夠用,腦袋左右搖晃瞥見了床頭有位裝束怪異地美婦人偏做床沿,雙目緊閉斜倚著木雕大床的床框,一顆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裏,肯定是做夢呢,隻不過這次不知夢在哪朝哪代,哪回哪事。
腦海裏開始神遊萬裏,忽而高興,忽而激動,忽爾奮怒,在諸多迷迷糊糊中王偉又睡著了。
在王偉睡著的期間,貴婦人的目光始終盯著看王偉,不時的發出啜泣的歎息聲,手帕輕抹著淚痕,眼神留露出滿滿的內疚和心疼。
臨近中午時分,王偉又一次醒來,不過這次完全是被餓醒得,腹內傳來陣陣饑餓感,胃裏邊分泌出地消化液似乎要把自己給消化了似的,實在餓地難受,下意識喊道。
“水”
聲音嘶啞而輕微。
但這細微地輕喚聽在婦人耳裏卻猶如天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猛然起身快步走向身後的方桌,雙手顫巍巍端起茶碗,櫻唇輕抿半口試了試水溫,用調羹小心的喂進王偉的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