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拐杖一點,半空中的鐵手頓時砰砰炸開。
秦笑愁是奪命境,旗山是天地幻象,原本沒有絲毫能夠持續打鬥的可能性,但秦笑愁這麼多年深受體內毒瘤的侵蝕,法力不但沒有增強,反而退步了不少。
而且隻要他一催動罡氣,毒瘤就會蔓延開來,這就大大製約了他的發揮,罡氣能發揮出一半的力量就不錯了。
旗山深知毒瘤的厲害,所以他才肆無忌憚地和秦笑愁比拚。
雷厲施展開寸殺門的隱匿身法,不斷地隱藏起來。他知道秦笑愁也靠不住,當年二人誰也無法獲勝的情況下,就達成了妥協,結果嚴洛非慘死。現在如果誰也不能取得絕對優勢,還有可能達成妥協,那麼被犧牲的就是自己了。
整個廣場已經混戰一團,那些效忠秦笑愁的弟子見妖族使者被殺,門主安全了,頓時戰鬥力暴增,這些年輕弟子很多都是門中精英,修為都在天劫境上下,實力並不遜色那些長老們,而且此時是以命相搏,一時間打的不相上下。
境界低的弟子,此時雜草一樣被收割著,一個個倒了下去。地麵上已是死了一大片。地麵上,半空中,罡氣爆走,尖銳的氣流飛動著,哀嚎聲,充滿了血腥的氣味,將整個寸殺門的廣場變成了人間的地獄。
旗山須發張狂,手中的拐杖不斷打出一道道渾厚的罡氣,二人一樣的功法,身體就如閃動的光芒,撲朔迷離,隻見到一串虛幻的影子。
雷厲隱藏在暗處,猛然間一道閃爍飛到他的麵前,雷厲伸手一抓,是連峰的傳音符,心中終於輕鬆下來了,看來四大書院的人馬上就要到了,寸殺門,今天你們是在劫難逃了。
雷厲剛看過傳音符,半空中轟的一聲巨響,一個龐大的氣柱炸了開來,沉重的罡氣就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地麵下境界低的弟子,全部衝擊出去了。旗山和秦笑愁從半空落了下來,都有些氣喘籲籲,二人眼中都發出一股股令人震懾的光芒。
旗山和秦笑愁旗鼓相當,一時間誰也占不到絕對優勢。旗山瞥眼看雷厲一眼,心中一動,對秦笑愁冷笑道:“秦笑愁,一直暗中效忠於你的嚴兆,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竟然隔山觀虎鬥,不為你出力,真是可笑呀。”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還是看好你自己的性命吧。”
秦笑愁冷冷地說道,雖然他和旗山打鬥激烈,但是對整個廣場上的形勢,卻了如指掌。這個嚴兆雖然隻是煉罡境,但實力也不容忽視,此時竟然誰都不幫,這讓秦笑愁心中有些不快。
旗山桀桀冷笑:“不要以為地獄之光在你手中,你就無礙了,我勸你還是看清楚再說吧。”
旗山老奸巨猾,之所以停止打鬥,不過是他法力消耗太大,借機補充一下而已。
地獄之光雖然隻是中品靈器,但是憑借嚴兆的實力,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抹去其中的意識。旗山原本隻是順口說說而已,以此來挑撥秦笑愁對嚴兆的不滿,但是沒想到,話音剛落,秦笑愁的臉又變的鐵青。
“嚴兆,你果然好手段,連我都看走眼了,你這到底什麼意思。”
秦笑愁之所以沒和雷厲撕破臉,隻是因為現在局勢不明朗,一個效忠自己的弟子卻被殺,這會讓其他人寒心。而且秦笑愁覺得嚴兆也沒有能力抹去向天仇烙印在其中的意識,所以也就沒有太過注意。
但此時旗山一說,他到是覺得有必要看看。這一看不要緊,驚訝地發現地獄之光中的意識竟然成了嚴兆的,這已經很明顯的了,嚴兆抹去了其中的意識,一到情況突變,他就能隨時控製自己。
雷厲此時也無需再躲,四大書院的圍剿大軍就在附近,四大院長一齊出手,整個寸殺門根本沒有逃跑的餘地,更何況風簾山、暗影山,都已被圍殺。
“門主,我沒有什麼意思,隻是怕有人趁機打些不好的主意,這才提前下手抹去了其中的意識,難道門主以為有什麼不對嗎。”
雷厲臉色坦然,看著秦笑愁,一連平靜地說著。
秦笑愁冷笑道:“好一個為我著想,嚴兆,我和旗山鬥了這麼多年,年年打雁,沒想到今年反被大雁啄瞎了眼,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雷厲淡然一笑,雙手攤開,問道:“那門主看,我究竟是什麼人呢。”
一向看似謙遜的嚴兆,此時竟然如此平靜地和秦笑愁說話,這讓秦笑愁和旗山心中都有些震驚,他二人是多麼的老練,隨即意識到其中的嚴重性。
旗山臉色一凜,哼道:“秦笑愁,你我再鬥也是寸殺門內部的事,這小子來曆不明,你我且放下恩怨,先把他擊殺再說。”
旗山說著,瞥眼看了看秦笑愁,秦笑愁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