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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霞翻滾淹沒了東邊的城牆,鷹隼沿著橫穿蜃樓城的水道而走。水道連接一尾江,平時漕運繁忙,人聲鼎沸。隻有此時才會難得清靜,水道兩旁的楊柳隨風輕撫如鏡水麵,卷起粼粼金光,美不勝收!
經川鏢局在蜃樓城北麵,靠近商業發達的水道,最重要的是經川鏢局對麵就是金地鏢局。當初經川開設鏢局時,故意選在這裏,擺明想要和金地鏢局打對台,所以才一直被金地鏢局打壓,但同時也看出經川的雄心。
此時金地鏢局門前冷落,周圍的縞素還未清理完,令清冷的朝陽添了幾分淒迷,看來這次真的傷亡慘重。
與此相反,此時經川鏢局內早已是人聲鼎沸,一街之隔,差別竟如隔世一般。
“鷹隼兄弟,你來了。”剛進門,經川就滿臉笑容的和鷹隼打招呼,高興的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看來這些年被壓製的夠慘的,鷹隼暗暗嘀咕。
“總鏢頭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著就喜氣。”鷹隼打笑道。
“你小子也取笑我。”經川板起臉,瞪眼道,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止不住,索性不再掩飾,哈哈笑道:“不過我喜歡。”
“總鏢頭現在連人家罵他小人得誌,趾高氣揚,都覺得是好話。”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湊過來揭短道。
“鷹隼兄弟,這位是籍仲。”經川介紹道:“一直在走青州和紫丞國之間走,我可是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請來。”
籍仲中等身材,也許是因為常年在外,麵色黒鏜粗糙,布滿歲月的風霜,對鷹隼拱手笑道:“在下籍仲,因為排行第二,所以大家叫我籍二。如果鷹隼小兄弟不介意的話,在下癡長幾歲,直接叫我籍二哥。”
鷹隼拱手道:“鷹隼見過籍二哥,還請籍二哥多多關照。”
籍仲爽朗笑道:“關照可不敢說,鷹隼小兄弟的名字在我們這一行可是如雷貫耳,曾經憑借幾十名的鏢師,結陣殺退數百名馬賊襲擊,一杆虎頭湛金槍更是令人汗顏。我是因為常年在外,否則早就登門拜訪。”
鷹隼不好意思道:“籍二哥過獎了,我也是蔭承父輩的功勞,如今更是家道中落,愧對先人。”
經川一拍鷹隼肩膀道:“兄弟你就不要謙虛了,你屋裏的那些書籍,多得看到我就頭暈。還有籍二這家夥,本來是不答應的,一聽見你的名字,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我和他這麼多年的交情,還比不過你一個名字,你說氣不氣人。”
籍仲聞言,呸了聲道:“當年我叫你不要在這裏開鏢局,可是你那驢脾氣怎麼都說不通,非要跟人家金地鏢局打對台。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我介紹生意給你,你這破爛鏢局早就關門大吉了。”
經川瞪大雙眼,頷下胡須如鋼針般根根豎立,憤怒道:“要你關照我才關門大吉!我這經川鏢局可是蜃樓城第二大鏢局,即將是第一大。我看你是眼紅了,哼!”
“我眼紅?”籍仲不屑道:“要是真那麼厲害,就不用死皮賴臉求到我身上來。我看你不要被人半路劫了,到時賠個底朝天,又跑到我那裏發酒瘋就好了。”
“我······”經總鏢頭臉上一陣尷尬,顯然被抓住軟肋。
“經總鏢頭,貨物已經裝載好了,我們是不是趕早出發?”這時一個二十多差不多三十歲的男子走上前輕咳了一聲問道。
男子白麵美須,看得出之前是個瀟灑英俊之人,不過此時卻是雙眼通紅,麵色憔悴,原本整潔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卻是毫無所覺一般。
經川這才恢複正色道:“寧管事放心,經川鏢局既然接了鏢,肯定會讓雇主滿意的,不像某些鏢局總喜歡誇誇其談,虛有其表,真遇上事情,死人不說,還把雇主的鏢給丟了,真是給蜃樓城的鏢行丟臉。”
對於經川絲毫不放過打擊金地鏢局的機會,寧管事隻能報以苦笑,拱手道:“經川鏢局的信譽,我肯定是信得過的,不過這批貨有點趕,不送到買主手裏,我這心裏總是放不下心,還請總鏢頭多多體諒。”
經川肅然道:“我們鏢局和金地鏢局的事,相信寧管事也是知道一些。所以不用寧管事吩咐,我也會拚了命走好這一趟。”然後指著鷹隼和籍仲分別介紹道:“為了這趟鏢,我可是賣了許多麵子,請到這兩位,鷹隼,籍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