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知進退的小子而已。”一旁的珂布沉著臉說道。
“哎——！”趙老爺子阻止道：“珂管事不要生氣，年輕人嘛，就要有銳氣。在照穀城，老夫還是有幾分薄麵的，要是有什麼麻煩盡管報我的名字。煌兒，明天你帶小家夥到處逛逛，一盡地主之誼。”
“是，父親。”趙煌應道。
“來，大家幹一杯，為珂管事接風！”身為主人的趙老爺子舉杯示意。
“謝謝趙老爺子的熱情款待！”珂布起身一飲而盡，趙煌和珂駒也跟著一起。
趙老爺子嗬嗬笑道：“珂管事這次帶了多少貨過來？”
“這次少了一些，作坊裏有些忙不過來。”珂布笑道：“其實貿然來拜訪趙老爺子，是有事相求。”
趙老爺子一怔，“哦？有什麼事，珂管事盡管提，隻要力所能及，老夫肯定盡力。”
珂布麵露尷尬說道：“我想把這次的貨款也一起收回。”
趙老爺子笑容一滯，為難道：“珂管事這不太合規矩吧，以前都是這次來收上次的錢。”
“這······”珂布拱手道：“我也知道有些不合規矩，但是最近珂家一時有些周轉不開，趙老爺子放心，隻是這一次而已，以後恢複常例。”
趙老爺子皺眉，陪席的趙煌識趣接過話題，說道：“不是不行，隻是有些倉促，我們趙家一大家子人，所有收支都是計算好了的。如果幫了珂管事，就會將計劃給打亂了。”
珂布說道：“趙老爺子的為難，我也理解。我們不要求全部結算完，趙老爺子能夠給多少就給多少。”
眼見珂布已經退讓，趙老爺子隻能無奈地說道：“這樣吧，晚上我叫賬房處理一下，看看能夠騰出多少來，明天一定給珂管事一個準信。”
珂布舒了口氣，笑道：“那就多謝趙老爺子，鬥膽欠一個人情。”
趙老爺子擺手道：“什麼人情不人情，麻煩事誰家都會有的，隻有大家相互幫助理解，最後才能雙贏，是吧？”
珂布感激道：“趙老爺子說的在理，晚輩自罰三杯。”說著連飲三杯。
趙老爺子開懷大笑，“好，珂管事也是豪爽之人，合老夫的胃口！”
趙煌舉杯問道：“珂管事怎麼會突然提前收回貨款？”
主位上的趙老爺子聞言頓時不悅，訓道：“煌兒不可多事，既然珂管事說了，我們盡量幫忙就是了。”又對珂布賠禮道：“犬子不懂事，還請珂管事不要放在心上。”
珂布微微一笑，兩父子演雙簧又怎麼會瞞得過他，不過既然對方給麵子委婉提出，自己自然不能掃了人家的麵子。
珂布歎了口氣說道：“這並不是什麼隱秘，過幾天趙公子或許就能收到消息。不過既然趙公子現在問到，珂某自然知無不言。”
趙老爺子揮手讓其他人下去，大廳內隻留下他們四人。
珂布這才開口道：“幾個月前大王突然抽調百萬大軍出關，雖然自八州入關以後，國內勵精圖治，但是國力卻沒有完全恢複。這次又是大規模用兵，準備倉促，物資儲備短缺，所以在商賈都大部分作坊都是專為供應軍需。不僅如此，還增加許多稅收，讓各商家苦不堪言。最近據說根據最新消息，大王被豫州包圍住了，而且七州會盟朝駟城，有心想要在紫丞國分一杯羹。把守犬獠關的太師射書命令各家繼續加大供應，但是各家已經盡到最大努力，而且官府月前就一直拖欠款項，現在就連珂家也頂不住了。”
“這麼嚴重。”趙煌臉色凝重，“珂家可是繼當年蔡家之後，商賈都第一家族。”
珂布苦笑道：“我們這些商家表麵看著風光，但是誰不知道實則就是一頭肥羊，有需要就會被宰割。哪像在糧倉都，隻要按時繳納賦稅就行了。而且據說現在大王陷入重圍，能不能回來還是兩說，珂某一路走來，到處謠言四起。”
一番話後，酒宴變得索然無味，草草結束。
書房內，趙老爺子趙岩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雙眼卻依舊湛湛有神。
“父親——！”趙煌走進書房，“人已經送走了。”
趙老爺子閉上眼睛，輕舒了一口氣，歎道：“我們趙家根基還是太淺，在照穀城勉強稱王稱霸，可是走出去就是兩眼一抹黑。”
趙煌疑惑地問道：“父親難道對剛才珂管事所說的話有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