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化鵬篇四(2 / 2)

“嗯?”剛走出小巷的斧鉞就聽見南城門處號角嗚嗚,緊接著就是一條條火龍朝著南城門湧去,原本哼著小調腳步輕快的斧鉞立即破口罵道:“大爺的,白天也來晚上也來,就不能留點時間給我嗎?”

這廝口中雖然罵著,卻是踮起腳尖伸長脖子一臉好奇的想要看清遠處戰況如何,隻可惜前麵被房屋擋住什麼也看不到。都說人人都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就算是堂堂八虎斧鉞也不能免俗。既然看不到戰況,斧鉞腳下沒有絲毫含糊的大搖大擺的循著聲音往南城門出走去。

等斧鉞趕到南城門時,刀痕正在和蔡氏交戰,城門上一陣箭雨和滾石落下將趕來的弑者逼退。

“混蛋!”剛剛一頭衝過來的斧鉞立即慘遭池魚之殃。

隻見到一陣箭雨兜頭射來,嚇了斧鉞一跳!雖然號稱“八虎”,但也不是可以用身體擋箭的,更何況還是這麼多。

罵了一聲的斧鉞右手一拍肩上木箱,嘭,木箱發出一聲悶響,繞著肩膀淩空一轉,剛好擋在前麵。斧鉞雙手迅速抓住木箱邊緣,整個人所在木箱後麵。

篤、篤,緊貼木箱斧鉞甚至聽到箭矢射在木箱上的滲人聲響,小心肝嚇得砰砰直響,這要是自己再反應的慢一些,估計就成刺蝟了!

“此地不可久留。”挨了一陣箭雨襲擊的斧鉞一陣心驚,頂著個木箱,腳下以比趕過來時還快幾倍的速度迅速向後退。背後像是長著眼睛一樣,左一步、右一步精妙地躲過散亂在腳下的刀劍和屍體,一條腰扭的直如隨風擺柳,蠻腰款款,風姿綽約,風情萬種。

在箭雨的威脅下所有軍士急忙後撤,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你是將軍還是普普通通的士兵全都是平等的,誰也不會顧忌誰。頂著個箱子當盾牌的斧鉞憑借著強大的實力輕鬆自如的避過箭矢和軍士,眼看就要退出弓箭的射擊範圍。

忽然,變故突生,身旁的軍士被一支箭矢準確無誤的射進左眼,一團血花延著眼眶爆裂而出,右眼一翻,顯然是活不了了。

“可憐的娃!”斧鉞嘴角一扯,為他哀悼,隻是不知道這軍士是和斧鉞有仇了,還是看他不順眼想拉他墊背,手上的長戟剛好攔在斧鉞的落腳點上。

“將軍難免陣前亡。”這一刻一直不喜歡看書的斧鉞腦海之中清晰無比的閃過這麼一句富有哲理的話語,同時伴隨著的是對身旁已經光榮犧牲的軍士直係女性親屬友好的問候。

“為何我斧鉞會如此的不幸?”斧鉞一雙虎目泛起對命運的濃濃不甘,從前的一幕幕恍如再次經曆,有開心、有傷悲,麵對著人生的起起落落從來沒有像如今一樣傷感。

在這短短的可以用一瞬間來形容的時間裏,斧鉞就像是經過了一輩子,臉上泛起濃濃的、難以取舍的艱難表情。

最後一咬牙,嘴角勾起一絲慘笑,心中帶著無限的不舍輕輕的說道:“再見了。”

斧鉞扛著箱子的雙手艱難的鬆開,兩行清淚在眼眶中打了個轉衝了出來,而失去了支撐的木箱,在斧鉞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砰地一聲華麗的砸在地上,箱子不堪撞擊,一箱白花花銀子嘩啦啦的滾落滿地。

舍棄木箱的斧鉞立刻騰出手,在後背要著地的一瞬間腰部瞬間發力,淩空轉身,右手用力一拍地麵,整個人魚躍而起,其間身形不斷變幻躲過逐漸疏落的箭矢。眼神一直留戀地盯著木箱摔落的全過程,看見白花花的銀子散落在地上,心裏就像被一把利劍插著汩汩的流淌著鮮血。

斧鉞雙眼無神怔怔的站立著有種心如死水的感覺,被後退的軍士帶著跑了好一段距離,而那些散落的銀子在命都快沒有的時候誰還會去理它,被後退的軍士一衝早就不知所蹤!

“唉!真是可憐,想必是剛上戰場的吧,都被嚇傻了。”箭矢終於停止了,原本騷亂的軍士慢慢停下腳步,一些老兵見到怔住的斧鉞,搖了搖頭,一臉同情的說道。

“是啊。”其餘軍士也深有同感的附和著,“看著身強體壯原來是個銀杆蠟槍頭,不管用,嘿嘿。”一個軍士帶著猥瑣的笑容說道。

“這年頭啊,什麼都有,有什麼好出奇的。”另一個軍士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

身邊的軍士紛紛對斧鉞作出一番評點,幸好此時他正沉浸在失去銀子的悲傷中,不然要是聽到他們的話估計會被活活氣死,不過在之前一定會拔出背後的巨劍將幾人砍殺掉。

就在幾名軍士毫無口德的調侃著斧鉞色時候,刀痕一聲厲喝,“殺!”幾名軍士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布滿凜冽殺氣,大喝一聲,隨著大軍向前湧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