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質子篇一(2 / 2)

刀痕見印信勘合無誤,向後一招手,一名軍士打馬上前接過兩方印信放入銅匣之內。弑者一次隻會接受一個任務,直到這個任務完成之後才會接下另外一個。而在接受任務時弑者會給與雇主一方印信,作為雇主的身份證明,直到任務完成後才會收回印信。當然如果印信被人搶走,弑者知道雇主身份還好辦,要是雇主並沒有透露身份而導致錯誤完成任務,弑者是不會搭理的。如此,你隻有兩個選擇,再次雇傭或者另請高明。

“印信無誤,請將軍接手脈玉,我們弑者此次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等軍士將印信收好,刀痕轉身對伍戍說道。

聞言,伍戍一揮手立刻有十名健壯軍士上前接過一個銅匣,伍戍右手撫胸向刀痕行了一禮後,率領梁軍直接穿過妖黎城,沒入無邊秋雨之中。

妖黎城城樓上,梁建挺胸、抬頭、收腹,艱難的躲在簷下。可惜的是他那堪比十月懷胎而且還是雙胞胎的孕婦一般規模的肚子,掙脫出屋簷的遮擋,完全暴露在雨水之中。連累全身都被淋得濕漉漉的,於是可憐的城樓建造者被梁建都嘀嘀咕咕的罵了好幾遍。

在梁建都身後離蒿靜靜地看著城下的伍戍和刀痕兩人,直到兩人交接完畢之後,離蒿方才開口道:“這次大王直接派人過來接手脈玉,分明就是有人從中阻撓不想殿下回到都城。哼!要不是殿下從中斡旋,他們還真以為憑借他們開出的那些條件可以得到脈玉嘛。”

梁建都很無奈的扯了扯被雨水沾濕緊緊貼在肚皮上的衣服,隨口答道:“這也沒什麼,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該淡的交情都淡了,他們不可能看好一個被貶的王子,而且還是即將成為質子的王子。更何況我的那些兄弟也是不簡單。”

“這次殿下派到荊州為質子,其中的路途恐怕不是很太平。”離蒿沒有過多計較,直接轉換話題意有所指的說道。

梁建都伸手阻斷瓦簷彙聚而下的水流,看著在手上炸的粉身碎骨的雨水,不屑地撇嘴道:“不是我看不起他們,就憑他們那些手段還比得過這次朝駟城的危險,怕就怕他會對我動手。”梁建都眯著眼,滿含深意看著逐漸遠去的梁軍。

“他敢。”離蒿平靜的說出這兩個字,但是他身上散發的氣勢直接將身前的雨絲迫向一旁,“要是他真敢這麼做,我手上的離蒿劍可不是吃素的。”

已經完成交接工作帶領麾下進入妖黎城休整的刀痕,在離蒿氣勢爆發時似有所感的抬頭望了一眼城樓,兩人的眼神瞬間交鋒而過,刀痕暗暗心驚,隻是天色早已黯淡刀痕看不清城樓上的離蒿。

“好警覺的小夥子。”離蒿輕輕的讚賞了一句,隨即氣勢完全收斂回來。

梁建都似乎已經免疫離蒿爆發的氣勢,嗬嗬笑道:“不用這麼生氣,他要出手也隻有一小段路的機會而已。”然後梁建都對著轉身走遠的刀痕揚了揚下巴,“就選他們吧。能夠從各州混戰的揚州悄無聲息的奪得脈玉並護送到朝駟城,這次又成功的將脈玉護送到梁州,這份實力就很不錯了。而且據傳回來的消息稱直到走出弑者控製的範圍,八支百人騎在各州的圍剿下居然一方銅匣也沒有失掉。”

“嗯,那我明天去和他們見上一麵。”離蒿也讚同的點頭說道。

“那就交給你了。”說著梁建都撐起一把隻能擋住他半邊身體的油紙傘,一步三搖的沒入秋雨中,離蒿連忙跟上。

第二天離蒿直接來到刀痕他們入住的客棧。

此時,刀痕和其他人已經準備好返回朝駟城複命,離蒿見狀連忙拱手道:“不知各位是否就是朝駟弑者。”

騎在馬上的刀痕聞言也拱手答道:“正是,在下刀痕,不知先生有何請教。”

“嗬嗬,原來是都尉大人。我家主人想要雇傭弑者,不知道都尉大人可否接受。”離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個在下並沒有決定的權力。”弑者規矩每次完成任務之後定要將印信送回朝駟城,然後才可以再次接受新的任務。而現在印信就在刀痕手中,所以其他人不會接受其他任務,不過朝駟城方麵有沒有接到任務刀痕也不知道,有些為難的說道:“實不相瞞,此事在下並不可以做主,我隻能說會盡快上報,等待決定。”

“如此就多謝大人了。”離蒿顯然也是知道弑者方麵的規矩,並沒有強求。

“不用,在下告辭。”刀痕一拱手,圈轉馬頭就要離去,背後傳來離蒿的聲音,“大人還不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呢?怎麼就走呢?”

“在這妖黎城有先生如此實力的,除了梁州合盛君梁建都門下第一劍客,現如今‘五虎皮’唯一擁有者,四位‘黃金四虎’之一的離蒿先生還能有誰?”刀痕的聲音遠遠傳來。

“還是個聰明的小夥子。”離蒿忍不住感慨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