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過去看一下。”轉出一側竹林小道,伏弩也見到遠處的竹屋。嗯,不錯,比當初軍師的那個破草屋好上一點。伏弩心中給出了一個自認為很中肯的評價後,就走向竹屋。
一行人快步走到竹籬前,此時院裏的老人已經站了起來,背著雙手,旁邊的黑狗護著自己的孩子,麵露猙獰的看著伏弩等人。
見到院裏一頭白發的普通老人,伏弩心中狂喜,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右手撫胸,沉聲道:“伏弩叩見太師。”
紫丞國太師射書,天下唯一一個能與‘金箭良弓’相提並論之人。中興王白皚曾讚其為當世之磐石,若再能得到射書,大澤天下可平。
太師實際上相當於豫州丞相,當年中興王實行丞相六部製,為各州效仿。紫丞國也不例外,不過為了所謂的國家威嚴,為不讓人家笑話自己抄襲別人,實際上就是抄襲,將一些官名改掉了,換湯不換藥,其中丞相改為太師。不過紫丞國太師並不像豫州丞相房柯,太師射書深受紫丞國先王寵幸,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伏弩身後的軍士在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自己是來找太師射書的。不過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普通老人就是名震天下九州的太師射書,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見過的。眾人愣了一下,轟然行禮,狂喜道:“叩見太師。”
“伏弩?”老人,亦即射書想了一下,聲音柔和地說道:“哦,是你啊,白鹿那小子了,沒有來嗎?”
“啟稟太師,大王登基以後,軍師自覺學藝未成,不能輔佐大王平定天下,重新回山門中求學了。這是軍師給您的信。”伏弩從懷中取出那用牛皮紙包裹的書信,恭敬的回答道。當初他就勸軍師留下,打天下靠得就是拳頭大,要是給他個幾十萬的幹羽騎,立刻就可以掃平天下,不過伏弩也隻是在心裏想一下而已。
“嗯,不錯。”結果書信射書看了一眼,隻是淡淡的點了下頭,“那你們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軍師走時,曾向大王舉薦太師,讚太師乃是紫丞定鼎天下的能臣,並且···”在來的路上伏弩早已打好了腹稿,這一說就是舌燦蓮花,敬佩之情有如黃河之水,連綿不絕,直誇得射書好像天上地下隻此一個,別無分店,事實上也是就一個。
一旁的軍士聽著自己將軍堪稱無敵的口才,一股從未有過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無關風月,隻因將軍實乃我輩楷模。
何塞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不知是不是激動的汗水,眼睛就像是看見小白羊的餓狼,閃閃發光。心潮澎湃啊,想起自己以前的口才,與將軍相比實在是半斤八兩,將軍的是半斤黃金,自己的是八兩廢鐵。
反觀射書則是背著雙手,一臉坦然自若,嘴角含笑的聽著伏弩滔滔不絕的吹捧,腳下的大黑狗也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的趴在了地上,幾隻小狗狗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伏弩,圓溜溜的小眼珠咕嚕嚕轉著。
一炷香後,口幹舌燥的伏弩,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停止了這次熱情洋溢的講話。心中暗罵身邊的軍士一點也不懂事,不知道給口水自己喝,要不然再講他個幾炷香,看太師還不眼巴巴的跟著自己回去。要是讓一旁的何塞知道他還能在講個幾炷香,不知會不會一頭撞死在這竹籬上。
伏弩喝了口水,露出招牌憨笑看著射書,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師您看···”
“你們回去吧。”射書揮了揮手,轉身向竹屋內走去,筆直的身軀出現了幾分佝僂。
聞言,伏弩等人臉色急變,轟然跪下,悲聲喊道:“太師,紫丞將亡,還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