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梁州、雍州和豫州,殷弓一一點過,到最後的豫州一頓,道:“八大諸侯國的國界並未受到天子的承認,這次以天子名義將其與京畿劃分明確,想必各侯國不但不會有任何意見,還會擁護。一旦各國邊界劃定,凡是有不遵從者,大王就可以以天子威儀,昭告天下共同討伐。”
“妙啊!”白皚一拍手,稱讚道:“如此本王就占據天下大義,看那些人還怎麼阻擋我···我豫州的鐵蹄。”
“不過要是他們真的老實了怎麼辦,雖然這個糖果讓他們無法拒絕,但他們不可能看不出我們的方略。”高興過了的白皚想到了最現實的問題,隻要各州不動,自己就不能發兵。
“的確,這幾年諸侯兼並太過頻繁,各國都希望可以休養生息,一旦劃定九州,至少十年內很難動手。”商箭也擔憂的說道。
殷弓等到白皚與商箭發問後,不急不緩的問道:“紫丞與呂可曾罷過兵?”
紫丞即紫丞國,呂即冀州,乃是還未劃分九州時的稱呼。
紫丞國與冀州因為當年的戎狄之亂後而崛起,卻因為疆界不明,數百年來雙方邊界戰亂不斷。想到此處白皚與商箭頓然醒悟,隻要劃分九州時,稍微在一些疆界問題上模糊一下,相信各州即使不會大打出手,但小打小鬧一定有的,到時隻是需要一個借口而已,隨便都可以找到。
殷弓見二人尚在思考,將木棒交予一旁的侍者.
方略既定,大雅複奏,宴席重開。
忽然,中興王白皚停著思索道:“先生似乎並未說完你的的謀劃,萬一八州聯軍叫本王該如何?”
“東威西鎮,南北斷。”殷弓嚼了兩下,將口中的羊肉吞下後,簡單明了的道:“隻要將徐州與梁州這東西兩州鎮住,南北商貿中斷,然後將貿易轉移到豫州來,就可以間接控製天下,又何須害怕八州聯軍。”
“嗯,原來先生還藏有手段,幸好大王英明,要不然就被你糊弄了過去,當罰三爵。”商箭也難得打笑一番。
殷弓連忙擺手,他哪是出身軍中的白皚與商箭的對手,被灌了幾爵,口齒早已有些不靈了,解釋道:“不是我不說,此計需要前麵完成了之後才能實施。”
“先生為何會選擇大王。”想如今混亂局麵,既是君擇臣,也是臣擇君,問這句也並沒有什麼大不敬。
“鳳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百鳥從之,故而認得,大王與將軍,君臣互信,定然是主明臣忠,我百鳥追隨,因此認得。”殷弓毫不含糊的道。
“哈哈,好。二位必將是本王的左膀右臂,金箭良弓,助我逐鹿天下。”聞言,白皚哈哈一笑道。
“謝大王!”商箭和殷弓相視一眼,起身回禮道。
昏黃的燭火下,君臣同樂,殿中舊黃的羊皮山河圖之上,開始被殷弓劃出的九州淺痕,在笑聲之中逐漸回複,天下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