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了幾秒鍾,她先恢複了神智,一踢命中他的腹部,痛得他哎哎叫,也鬆開對她的擁抱。
“找死啊?勞動本姑娘來叫你起床,還敢跟我動手動腳的?”就算她對自己承認,有些事已經跟以前不一樣,她卻不打算讓他簡單得知。
“這純粹是意外,我本來就頭暈眼花的,哪知道進門的是你?”李奇鴻被打得結實又猛勁,怎麼她都不會稍微憐香惜玉?更可憐的是,他竟愛上這種沒血沒淚的女人!
“你活該!”她仍驚魂未定,剛才那近距離的接觸,害她差點不能喘氣,她可不習慣這樣,動不動就要失去冷靜,怎麼談戀愛是這麼麻煩的啊?
他重新倒回枕頭上,病懨懨地問:“你是來探病的還是來加重我的病情?”
她湊上前,仔細觀察。“你真的頭暈?感冒?不舒服?”
“你看我這張臉,還能假到哪裏去?”他指著自己憔悴的模樣,經由母親大人的化妝,應該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效果夠完美了吧?
“轉過去。”她讓他側躺著,雙手搭上他的肩膀,開始為他按摩。
看他臉色蒼白、眼圈發黑,她怎麼能不心疼?可是……心疼?用上這名詞,她自己也想不到,但就是那麼自然而然的浮現腦海,就像他的存在,已在不知不覺中占據她的世界。
哇~~好幸福!老爸的建議果然有用,男人偶爾就是要裝可憐,才能讓女人發揮母愛,好好地疼愛男人一番。事實證明,張綾並非完全不在乎他,這認知讓他high到快翻天了!
沈浸在被寵溺的享受中,他不禁要感慨:“不……不要……千萬不要停……”
“叫什麼床?你以為你在演A片啊?”她在他肩上落下兩記龍拳,讓他從天堂滾回人間。
“不是啦!我頭好暈,我看不到東西,好黑……好黑……誰把燈關啦?”他雙手在空中亂揮,彷佛整個人都陷入昏暗中。
“這麼嚴重?”她一心急,摸上他的臉。“需要叫救護車嗎?”
“不用了,隻要……隻要……”他乘機將大手繞到她腦後,對準目標將她拉近,立刻完成目的──讓他親到她的臉頰!
當他的嘴唇和她的臉頰貼上,那觸感有如電流穿過,讓她呆了半秒才狂吼:“李奇鴻,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我不怕死,因為你可以讓我重生。”坦承麵對自己和所愛的人,原來是這樣簡單快樂,他對自己說,再也不需傲慢虛偽,在愛麵前什麼都可放下。
“你說什麼鬼話?你腦袋燒壞啦?”她隻能以潑辣的態度,隱藏自己的慌亂和羞怯。“上次在海邊那一巴掌還不夠你清醒?看我的如來神掌!”
當她的手落下,他靜靜承受,瞬間紅了臉龐,但是那又怎樣?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就當這是磨練是鍛練,一切都值得。
“痛不痛?我的臉皮很厚,隻怕你的手會痛。”
“你……”又來了,被打還要關心她,非要讓她心疼又心動就對了,過分!
突然間她發現,他臉上怎麼化了妝?在那五個指印之下,清清楚楚是正常的膚色,原來他搽了粉!
“怎麼了?真的痛?”他拉起她的手檢視,本想幫她揉一揉,卻也在同時看清楚在她手指上的白色粉末……慘了慘了,隔離霜、防曬乳、蜜粉都被她“打回原形”了!
“你戴這張麵具不覺得辛苦嗎?”她輕撫過他的鼻梁,又刮出一道痕。
“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他嗬嗬乾笑,硬扯藉口。“為了讓你有機會表達對我的關心,我做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張綾一聲大喝。“去你的!”
李奇鴻再次領受磨練和鍛練,這都是值得的,他虛弱地告訴自己……
房門外,李逸翔和溫碧玉不用豎起耳朵,也能清楚聽到碰撞和哀號,怒吼和求饒,驚天地而泣鬼神。
不過他們夫妻倆並不擔心,每對情侶談戀愛的方式都不同,聽起來裏麵的小倆口正打得火熱呢!
“你在乎我嗎?”
“你還想討打?”
一場混戰後,李奇鴻坐在床邊,讓張綾替他搽上藥酒輕揉,因為剛才她打得太順手、太過癮,不小心還讓他去撞到牆,現在他臉上多了一大片瘀青。
她也知道自己出手太過火,愧疚之餘,主動替他搽紅花油,順便推揉個幾下,不,該說是好幾百下。她真恨自己這火爆脾氣,何時才能像個溫柔姑娘,好好對待她的情郎?
情郎?她不禁失笑,難道李奇鴻和她已是情人的關係了嗎?
他瞧見她嘴角輕揚的笑,帶點甜蜜帶點羞澀,那分明是動心的表徵。“你一定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不會來探病,還幫我按摩、搽藥。”
“你問那麼多幹麼?”她握起拳頭假裝要K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