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鈺預想的沒錯,李光弼真的來了。
第二天一早李光弼到兵部報完道之後,便順著朱雀大街,稍微一打聽就順利地找到了楊府。抬頭隻見粉牆朱戶,深宅大院,門前的兩隻石獅子頭披卷毛,張嘴揚頸,四爪強勁有力,神態盛氣淩人。
李光弼之前聽楊鈺說過,他父親是朝廷的兵部侍郎,雖然是二品大員,但是這裏好像太氣派了些。
在幽州時,張守珪是輔國大將軍,也是正二品官職,不過節度使府和這裏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弄得李光弼覺得自己好像走錯了一樣。
其實李光弼哪裏知道,楊府之所以有如此氣派,不是因為楊釗官做得有多大,而是因為他有一個正得聖寵的好妹妹。
不過,李光弼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雖然心中暗地嘀咕,麵上卻不動聲色。他大步走到大門口的一名守門的侍衛麵前道:“在下李光弼,有事求見楊大人。煩請通報。”
那侍衛雖然官低職卑,但是倚仗著楊釗的勢力,平日裏見多了達官貴人,因此一見李光弼年紀輕輕,一身普通打扮,便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隻見那侍衛斜眼打量了李光弼幾眼道:“老爺吩咐,今天有貴客臨門,其他人一律不見,還是請回吧。”
“貴客?”李光弼聞言眉毛一挑,把手中的物什放在地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府門等候,直到楊大人肯見我為止!”
“哎,你小子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們的意思是楊大人公務繁忙,不會見你這個閑雜人等的,還不快滾。別擋著大門,不然可別怪我等不客氣!”另一名侍衛毫不客氣地接口道。
李光弼聞言紋絲未動,隻是冷冷地看著那侍衛道:“有意思!那你千萬別跟我客氣——”
“小子,你找揍!”那侍衛頓時氣急,用力揮動右拳打來,伴著獵獵風響直奔李光弼麵門而去。
李光弼不慌不忙,頭微微向左一歪,便閃了過去。同時他伸出左手抓住那侍衛的手臂,右拳攥緊,兩腿微屈,向前躬身,集中力量於右臂,一拳朝侍衛的軟肋打去。
接著隻聽一聲悶哼,那門衛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光弼。他一身甲胄在身,卻沒想李光弼這一拳仿佛穿透了厚厚的鐵衣,衝擊力直達腹部,有如槍刺一般。他想高聲呼痛,卻仿佛失聲一般,隻發出“呃——”的聲音,弓著身子立在那裏。
李光弼見狀微微搖頭,輕輕鬆開左手,那門衛便如同發了羊癲瘋一般,倒在地上兀自抽搐不已。
另一名侍衛見到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同伴,大驚失色,“唰”的一下拔出腰間的佩刀,同時大聲呼喊道:“來人啊,殺人了!有人硬闖楊府,快去稟告大人!”
李光弼輕蔑地看了一眼那握著刀瑟瑟發抖的侍衛道:“哼,他還死不了,我隻是給他點教訓而已,你怎麼說?”
“你……你等著,一會兒就會有人來,你別跑啊!等死吧你!”那侍衛麵對著李光弼一步步的逼近,膽怯地向後退去。
“跑?幹嘛要跑?我本來就要進去的。”李光弼目光變冷,繼續逼近。
“你,你別過來啊……我,我跟你拚了,啊——”那侍衛後背靠牆,一見退無可退,就壯著膽子,大喊一聲,揮刀劈來。
李光弼早有預料,輕輕側身一閃,就讓過了那侍衛用盡全力的這一刀。接著他抬起左手,握住那侍衛的手腕,微微一用力,隻聽“鐺”的一聲,侍衛手中的鋼刀便掉落在地。
同時李光弼欺身上前,右手成爪,一把扼住那侍衛的喉嚨:“你這樣濫用手中的武器,你的將軍知道麼?你這樣膽小的人根本就不配拿武器!”
“是,是,饒,饒命……”那侍衛掙紮著斷斷續續地道。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府內一下衝出了數十位侍衛,將李光弼團團圍住喝道:“什麼人?竟敢硬闖楊府!”
李光弼隨手一把將手中的侍衛丟在一旁大聲道:“幽州李光弼!”
“李光弼?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