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首都夏爾的秋天總是伴隨著風雨,風雨交加的天氣下街上也很少有居民外出,路邊做生意的小販都早早的收攤回家,巡邏的衛兵躲在屋簷下抽袋煙或是聚集起來打牌來渡過陰霾的下午。
滿是綠樹與鮮花的花園之都,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風雨吹過後,隨著水流洗刷於街角的石板路下。
帝國右將軍的庭院裏,年俞四十左右的右將軍李斯特正在親自視察這次剿匪行動的戰利品,士兵們站成了兩排,盔甲上還殘留著鮮血。而庭院的中間則擺放著這次繳獲的所有東西,一些金銀珠寶,幾把武器,和一個看上隻有十歲左右皮膚慘白的男孩。
李斯特打了幾眼.掃視了一下衛兵.用他極其低沉的嗓音開口問道:“隻有這些麼?”
士兵中一個盔甲稍微有些與眾不同的人站出來.低下頭回答:“將軍,與傳言一樣.這些野蠻人極其凶暴,哪怕是女人也會拿起武器戰鬥致死,至於老人...沒有發現一個。”
將軍的眼睛緩緩低下,走到俘虜的男孩前.打量著他。緩緩的吐出幾個字:“令人恐怖的一族,倒可以成為一顆好棋”隨後轉身走回宅邸
雨依舊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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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族,其居住地直到最近才被帝國所發現,即使在其行省內也屬於很小的部族。
非常小的村子裏隻有零星破落的十幾座房子,所有族人基本都以偷盜與搶劫為生,往往伴隨著謀殺事件的發生。
雨夜族人天生皮膚蒼白,因為不知疼痛和不會流血等特點被很多恐懼他們的人稱為“活死人“.他們行動起來敏捷詭異,戰鬥力也異常的強大,但是壽命通常很短暫。
附近的村莊流傳著他們的殘忍事跡,大人都用雨夜族人來嚇唬哭鬧的小孩子,
幾乎和外界毫無往來的封閉種族唯一與其他村莊的溝通,便是謀殺與偷盜,但隨著食物的短缺和人數的增加,近來竟連續發生了幾起殘暴的殺人搶劫事件,甚至有一個小村莊幾乎都被屠殺殆盡。
他們的行徑終於激怒了帝國,由夏爾直接派遣的軍隊掃蕩了其所在的村子.。
也許是唯一幸存的雨夜族人便是此刻呆在右將軍府中的阿米了。
皮膚蒼白的少年坐在樹上望著夏爾陰霾的天空,單調的生命映照著這所城市一如既往的雨天。
阿米兒時唯一的回憶恐怕就是與自己的同胞互相殘殺,不停的偷盜,殺人。
貧瘠的村莊裏族人為了節省食物隻留下最強大的小孩能有所用處,於是他們到了一定年齡便會被命令自相殘殺隻留下勝利的人。女性族人如果不能成為戰鬥力就隻能作為生育戰士的物品而被拋棄,所以從記事起便學著族裏大人的模樣進行著暴力,從小就沒見過母親的他更不可能知道父親是誰。
族人留給他的也隻是血腥又殘忍的記憶而已,對於阿米來說自己僅僅是在活著,無論是在雨夜族的村莊裏,還是在這個帝都的將軍府裏..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十歲那年被抓到這裏後他的心髒被刻下了符印,反抗就會死亡的印記。這也是李斯特家族控製奴隸的慣用手法。
阿米倒是覺得沒有太多意義,對他來講分別不大..李斯特將軍之後不斷的培養訓練他..阿米也隻是為李斯特家族做著和小時候差不多的事情。
總之活著,對於他來說就是不斷的戰鬥,殺戮。
就這樣十幾歲的阿米便成為了李斯特將軍手下直屬的傑出護衛.戰士..殺手,做了太多暗不見光的事情,但是對於他來說,自己僅僅是在活著而已,而所做的也僅僅是自己唯一會做的事情而已。
將軍府演武場
十幾個士兵圍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全身盔甲嚴實,手裏都拿著武器。
而中間站立的阿米赤裸著上身..赤手空拳。他全身肌肉的線條看起來很纖細.與周圍的士兵們相比有些瘦弱.皮膚的顏色也過於蒼白,除了心髒處有一道疤痕顯得有些戰鬥經曆外,似乎看起來並不是很擅長戰鬥的樣子。
但是士兵們望向阿米的眼神卻充滿了畏懼..也不知是誰帶頭大喊了一聲..十幾個士兵趁著氣勢幾乎同時一擁而上。
電光石火,戰鬥在眨眼間結束.幾乎看不清的幾個動作之間.所有士兵都中了不輕的一擊而倒在地上..而中間的阿米呼吸依舊均勻。
李斯特將軍坐在椅子上觀看著這一幕,阿米的表現讓他萬年冰山的臉上也有了一絲微笑..
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穿著帶兜帽長袍的人.如果不靠近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可以通過他的聲音來判斷..這個人已經十分蒼老了:“這....真是了不起”
李斯特將軍隨之起身,緩緩的說:“一柄好劍”
可旁邊帶兜帽的卻那人搖了搖頭“可惜了,從最近的一些情況來看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李斯特將軍看了看正在走出演武場的阿米..低下了頭“他還有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