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的一聲,寂靜的山穀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聲,隻見在洛河的岸邊,一人躺在了血泊之中,而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峁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這裏,當看到躺在血泊裏的人再無生還希望,才慢慢的離開了潛伏的地點,從自已早已計劃好了的路線離去。這時從洛河岸邊不遠處的寨子門口衝出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一個身穿國軍服,腳睬高腰皮鞋,留著"吳起頭"發型的中年男人,此人便是在洛河川上無人不曉的國民黨少將級軍官……張大彪,。張大彪其實以前是洛河川上一土匪,近幾年,陝北鬧革命,而國民黨在榆林駐軍~~井嶽秀,為擴大自己實力,同時為剿平"赤匪",才將張大彪這夥土匪收到了自已麾下,任其為保安縣吳起鎮民團團長,所以,張大彪搖身一變,就成了國軍。緊隨其身後的便是張大彪的兩個副官,張七,王元。那個躺在血泊中的是張大彪派去處做臥底的韓六斤.張大彪被井嶽秀任命為保安縣吳起鎮保安團團長之後,便命令其剿平活動在吳起一帶的赤匪,,張大彪便和堂弟張七,及宿有軍師之稱的副官王元商議,派和有親戚的韓六斤前往在白家溝活動據點做臥底,好掌握在這處活動的遊擊隊情況,伺機一網打盡,但令張大彪沒想到的是,韓六斤現在死了,居然還死在了自己寨子的門口,這或許是對自已的下馬威嗎?人現在己經死了,張大彪隻能吩咐張七,王元,好好的厚葬韓六斤,並給些銀元,安撫好其家屬。這時,在山邊的一條小道上,宗非急急的走著,兩隻眼睛不時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任務已經完成,但做為一名優秀的狙擊手,安全的撤離也是非常的重要,這條路線在來之前早己思量好了,但習慣使他在任何時候都保持著一定的警覺,天剛摸黑,宗非便回到了遊擊隊所在地,白家溝。
宗非,保安鎮吳起鎮宗家莊人,自幼便喜歡舞槍弄棒的,玩的一手好彈弓,方圓十裏的孩童裏,彈弓的準頭無人能比。在宗非16歲的那年,莊上來了一位受了傷的軍官,這位軍官曾是北洋軍閥,吳佩孚隊伍裏的一名教官,在吳的軍隊中,武藝可以說是超群,無人能亂,更重要的是其槍法,什麼百步穿楊對其隻是小菜一碟,吳佩孚倒台後,便不知其蹤跡了,這次不知是什麼原因受了傷,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使他來到了陝北,這個偏僻貧脊的地方,在宗家莊呆了下來。暫切不談其來這裏的原由,隻是來到宗家莊,給宗非他們卻帶來了無數的歡喜,因為他的手裏,有一杆長槍,這對早把彈弓玩膩了宗非來說,打槍是其夢寐己求的渴望,所以,宗非經常到軍官的住處周圍溜達,時間不久,便和這位軍官熟悉了起來,隻要在外邊弄到什麼兔孑,瓜果,宗非第一時間便帶給這位軍官,乘機還可以摸摸那杆槍。那軍官見宗非天資聰明,為人本分,便有空把自已的武藝教給了宗非。不到一年時間,軍官的病也徹底的養好了,而他的一身武藝也毫無保留的教給了宗非,宗非倒也心靈手巧,一學便會,更是那槍法,因為有打彈弓的基礎緣故吧!練的競能做到人槍合一,指那打那,而且不需去像別人那樣瞄準,大有青出於藍勝於藍之勢!那軍官臨走時,也給宗非定了三條規定,一,不許濫殺無辜,二,不許占山為王,當土匪,三,不許強取豪奪!並叮嚀宗非,將來如能遇到一個右臉有一片黑色胎計的狙擊手,最好能留其一條活路。之後,那軍官便離開了宗家莊,。軍官走後的第二年,宗非便替父親開始跑走了騾幫的生意。騾幫~~~其實並不是什麼幫派,隻是陝北的商販在陝西南北做生意期間,用騾子這種牲畜馱運貨物,大家夥為了安全起見,經常三五成群的結在一起,南下北上,故稱之為騾幫。時間久了,他們之間也會公選騾幫中有才幹的,尊為把頭,負責騾幫的管理,而近年來,戰爭不斷,騾道上的土匪也多了起來,騾幫的生意也艱難了起來!其中最大一夥土匪要屬宜君梁的王占山,騾道上,一般的土匪都是因為生活所迫,落草為寇的,而這王占山並非如此,其兄,王占堂是陝西警察署副署長,就是因為有其兄撐腰,經常在村裏橫行霸道,欺辱鄉裏百姓,而時間久了,覺的在自己的村裏膩了,便領著一幫酒肉朋友來到了宜君梁,當了土匪,過起了逍遙般的日子,但方圓百裏的百姓卻遭了殃,*婦女,燒殺搶奪,是無惡不做,而宜君渠是騾幫必經之道,在這條道上的商販更是苦不堪言,如遇上王占山,輕則貨物盡失,重則性命難保,於是,道上流傳起了一所順口溜,"關中出了個王占山,燒殺搶掠都會幹,女子遇上遭了殃,男孑遇到鬼來纏",。而就在宗非他們跑走騾幫的第二年,有一次馱運著從定邊購賣的食鹽到耀縣去,當騾隊行至離宜君梁不遠的老鴉嘴時,宗非便發現幾個鬼鬼魅魅的人老是跟在騾隊周圍,宗非暗想到這些人肯定是土匪們的探子,因為周圍以前並沒有聽說有其它土匪出沒,那麼,這些探孑肯定便是王占山的人了。其實,宗非早就想會會這個王占山了,於是,宗非也沒聲張,隻是提高了警惕,繼續跟著騾隊前行,過了老鴉嘴不到一裏處便是馬家灣了,馬家灣四周森林茂密,適合潛藏,當騾隊全部進入後,隻聽見林子深處傳來了一聲口哨,早就等在這裏的土匪們便處林子裏一湧而出,將騾隊團團圍住。而為首的便是那王占山了。騾幫裏的夥計們一看這陣勢,顯得有些慌亂,這時騾幫的把頭~~韓英,趕快讓大家夥將騾馬圍成一個嚴嚴實實的圈孑,而人則處在圈子中央,這樣,便可給土匪們多出了一道屏障,可暫時保護騾幫人員的安全,見大家定下心來,韓英便大聲喊道:"各位好漢遠道而來,定是有了什麼難處,還望能夠說個數,好讓兄弟我為你們備辦",話聲剛落,隻見土匪群中出來了個光頭刀疤臉的土匪,對著騾幫吼道:"少羅嗦,放下你們所有的財物,趕快走人,不然小心你們性命不保",韓英在這條道上是老手,聽土匪的這話,知道這群土匪是油鹽不進,盯的是整個騾隊,暗中思量道土匪雖有六十來號人,但騾幫中也有三十來人,而且這三十來人經常走南闖北,其中還有三五個有氣力,能打架的好手。雙方混戰起人勝負還難以預料,但土匪的那七,八杆長槍對騾幫帶來了巨大危脅!正在韓英無奈之際,宗非不知何時早已偷偷的潛出了騾幫,悄無聲息的隱藏在距離王占山不遠處的草叢裏,當看到騾幫裏的把頭韓英,己無更好辦法之際,就果斷決定出手。隻見刹那間,一個人影如離弦之箭般,衝到了王占山身邊,就在眾土匪們還在愣神之際,宗非己幹淨利落的擒住了王占山,王占山做夢都沒想到騾幫中還有武藝如此高強的人物,掙紮著斜眼一看,發現擒住自已的盡還是個十七,八的年輕小夥子,就在王占山掙紮之際,宗非一手擒著王占山,一手用匕首抵住王占山頸部,厲聲道:"你為匪做殆,凶惡成性,小爺我在道上早有耳聞,其實爺我早已發覺你們的計倆,本是想好好的會會你這土匪頭子,沒想到你是如此不濟,今天遇小爺我,首先應該讓你長長記性,",話聲剛落,隻見宗非手起刀落,伴隨著一聲慘叫,王占山的右耳便脫離了原位,掉在了地上,王占山在宗非手裏痛苦掙紮著,但卻掙脫不了宗非的擒拿手法,宗非又道:"快讓你的徒子徒孫趕快離開,要不然小心你的另一隻耳朵,"王占山此刻已痛苦萬分,也隻好叫到光頭土匪引著眾嘍羅們散去,於是,宗非一邊拿著王占山,一邊吆喝韓英,收拾好貨物趕緊上路,當估計騾幫已走遠,土匪們難在追上,才放開了王占山,在王占山抱著傷耳即將鼠竄之際,宗非喝道:"你如以後再為匪做殆,苦害鄉裏,我下次定取你狗命!你給小爺記清楚了",其實宗非暗思道,如果這次取了王占山性命,他哥是陝西省警察署副署長,以後騾幫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說完後,宗非也向騾幫的方向追去,這時,韓英在騾隊裏焦急的向來路邊走邊張望著,當看到宗非從遠處急匆匆而來時,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看到宗非追了來,便急忙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一路上可好,你小子我以前還沒看出來,武功如此了得,這次讓那王占山吃了苦頭",沉思了一會又道:"但是那王占山不是善茬,這次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幹休,以後這騾幫的生意就難上加難了,我的一個朋友跟著鬧革命,你不如到那裏去,一來可以躲一躲,那王占山主要目標是你,如果你沒在,或許能好些,二來憑你的武藝,或許在他那裏將來還能幹出些名堂。"宗非也覺得韓英所說的有理,便和韓英及騾幫的其它人息息相別後,便直奔白家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