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平荊州自然是個玩笑,而開這個玩笑的黃射自然免不了被黃祖好一通教訓,當然了,以黃射的性格又難免會為自己好一番辯駁,隻是這樣一來,脾氣暴怒的黃祖又免不了再訓斥黃射一頓……
原本被當猴兒耍的父子二人,轉眼間一唱一和將所有人都戲弄了個遍,而且小公子連立軍令狀的話都說出來了,誰還能真的阻止甘寧去襄陽不成?
所以現在甘寧也在船上。
船自然是普通舟船,從船身設計到木材質量,無一不是湊數用的垃圾貨色,唯一值得稱道的,或者就是這艘船居然真的裝下了一百精兵這件事了。
黃祖也隻給了黃射一百精兵。開玩笑,我兒連軍令狀都立下了,若是真的湊夠了三千那啥兵馬,豈不是真的要將荊州大大小小的賊寇流民殺個遍?殺不完就隻有自裁以謝天下?
黃祖又不傻!
所以黃射現在哼著不著調的小調在船上看著船下的滔滔漢水流過,心中那叫一個得意啊!
雖然穿越過來之後沒有形成智商壓製,但是咱起碼扳回一局翻身農奴把歌唱了不是?尤其是當黃射看到同樣在船上望著船下滔滔漢水情緒卻截然不同已經在後悔想著是不是要投江自盡的甘寧的時候就更是感覺神清氣爽跟“日禦十八女”一般爽歪歪了。
“甘大哥?不知道甘大哥可有心思同小弟共建城官軍?要知道城官軍不僅武力值普遍偏高,而且最重要的是不需要經過正統的訓練,臨時工就可以獨當一麵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建功立業……”
甘寧冷冷的看了黃射一眼,轉而又去琢磨船下的滔滔漢水為什麼會滔滔不絕就像黃射的囉嗦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掐死他了。
對於甘寧的冷漠,黃射雖然自討了個沒趣兒但並不氣餒,人都實實在在的站在船上了,還怕他能翻了天去?所以黃射扭過頭,又跟甘寧身邊的小弟聊了起來。
身份在這裏擺著,甘寧的小弟可不像自己的大佬那樣敢完全不理會黃射,隻好吭吭哧哧的應付著,然後船上時不時的就能聽到黃射的大呼小叫。
“HOLY SHIT!甘大哥居然十五歲就破了處兒偷嚐了禁果?”
“納尼?居然還是表哥和表妹纏綿悱惻柔腸百轉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
“唔……甘大哥有些不厚道啊,搶了那麼多地盤居然就隻分了你們這麼一點點錢!”
“來來,那個誰,你跟我說說以前你們在益州的時候是怎麼叱吒風雲的。”黃植手一勾,指著甘寧手下的一個小頭目樣子的小弟說道。
“哎,公子,小人沈彌,您直接叫小人名字就行!”那小弟倒是個機靈人,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跟黃射混了個臉兒熟不說,見黃射叫自己立刻賠著笑上前說道,“哪裏叱吒風雲了,不過就是打劫了幾次官府,豎了個‘劫富濟貧’的旗號,道兒上兄弟給麵子的喊一聲‘大哥’罷了!”
敢當著甘寧的麵這麼貶低自己,黃射頓時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這家夥是把甘寧當真正的自己人了啊!
甘寧回過頭不爽的看了沈彌一眼,仍舊沒有出聲,繼續欣賞他的“漢水滔滔”去了。
沈彌衝著甘寧一陣傻笑,接著見黃射有些不耐煩,而甘寧又始終沒出聲,所以就放心大膽的講了開來,“那還是初平年間的時候……”
甘寧在益州水道縱橫跋扈無法無天,囂張了一段時間後覺著天大地大都沒有老子大,於是聯合沈彌婁發二人趁著劉焉死了起兵造反卻被趙韙鎮壓然後一溜煙兒跑來荊州的事情,黃射自然耳熟能詳,眼下再讓沈彌講一遍,不過是消遣一下甘寧,同時又打發一下時間而已。
隻是隨著回憶的展開,那十幾個一路追隨著甘寧從益州直到荊州的小弟,卻一個個陷入了難言的沉默,甚至那大塊頭讓黃射懷疑腦子裏都是肌肉的婁發,居然眼角都有些濕潤了。
甘寧的情緒有沒有變化黃射倒是沒看出來,不過一開始盯著漢水煩躁不已的甘寧現在有的僅僅是發呆而已。
倘或昔日真的曾經有過那樣的輝煌,那麼黃射自然理解甘寧現在身居人下到底是怎樣的不甘,也理解了甘寧為什麼在江夏的時候會急著建功立業有些不顧吃相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揭竿子起義這種事情,連張角那種智商近乎妖孽的家夥都需要打著宗教的幌子聯係誌同道合之士經過數年數十年積累,結果最終事到臨頭卻還是出了紕漏,甘寧這樣完全沒有經過準備腦袋一熱就想造益州的反,哪裏會有半分成功的可能?
再說益州是誰的地盤?劉焉劉璋父子,說實在的,神馬劉璋暗弱張魯在北之類的忽悠人的話如果略去不提的話,評估劉焉父子的功績其實可以進行一個很簡單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