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煩躁,過來的時候想著從張定軍身上得到答案,答案得到了我卻迷路了,沒想過以後怎麼辦,現場想越想越亂!
而且這不單純隻是孩子的問題,樊辣椒要去非洲。我想來想去都想不通她去非洲幹什麼?難道去幫助非洲的貧困兒童?這也不是不可能,她在法國呆過那麼久,法語說的很流利,非洲許多地方都說法文或者西班牙文。
隻是,這也太無聊了點,去那種地方,從大都市到小城市,還是戰火連連安全係數極低的小城市,有毛病了!去旅遊還說得過去,她去過那麼多地方,歐洲、北美洲、南美洲,就非洲沒去過。
反正我不希望她去,她去法國倒無所謂,至少我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好找。非洲難找,還有那個嚇人的原因,安全係數極低。
而我要阻止她,我用什麼理由?我說,辣椒,你不要去非洲了,跟我回家吧!我要這麼說,我過不了自己心理關,這跟搖尾乞憐有什麼區別?
關鍵是,樊辣椒能讓我這樣?她首先就大巴掌大巴掌扇我耳光。她隻要做出決定,哪怕再困難再不舍她都會克服,不舍並不是後悔,而是懷念,這就是她,我所認識的所了解的她!
算了吧!
有時候人好奇怪,煙說著不抽了,還一根接一根抽;酒說著不喝了,還一杯接一杯喝;愛說著不愛了,還死活賴著纏纏綿綿;說了長大了要懂得生活,這邊說完那邊繼續花天酒地,浪費光陰。我現在就這樣吧,說了算了吧,可是離開飯店以後我卻不由自主往機場駕駛,到了機場才如夢初醒。
人啊,都犯賤,尤其是男人。
去吧,反正我心裏還是難以放下,我去,去讓樊辣椒再蹂躪一遍。
我命好,剛好兩小時後有班飛機飛香港,而我又剛好有帶證件。
無無聊聊等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可以登機。由於上機前我給梁佳打過電話,我下機的時候她已經在等我,那時候是淩晨一點多鍾,四周都特別安靜,我扶著她離開機場,雖然隻是到停車場一段一百幾十米的路程,可是我分明感受到梁佳的愉悅,她臉上蕩漾著笑容。
“對不起,佳佳。”我說。
“為什麼說對不起?”梁佳不經思考道,她如果經過思考肯定會明白,所以我能確定。
我指了指自己,然後指了指她的肚子。
“沒事,大人得不到,有個孩子也不錯。”這是不是一種變相的愛?記得我看過一部電影,什麼名字我忘了,但有句台詞我清楚忘記,是這麼說的:一個女人,被你拋棄了還願意給你生孩子,她已經愛你愛到血液裏,基本上你讓她去跳樓,她都會毫不猶豫去跳。梁佳會不會去跳,我不知道,但是愛到血液裏,我相信。
我沉默了,忽然間不知道如何回應。
到了車裏,梁佳讓我開車,我特別不習慣,因為香港的道路與內地反方向,車也一樣,開著很別扭。
“往那邊開?”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我問梁佳。
“往右,先回家,辣椒明天中午的飛機,走之前她會來我家。”
在梁佳指路下我一直把車開到那天那棟大夏裏麵,停了車,扶她下來,進電梯。
進了她家,我有點茫然,我今晚要怎麼度過?
“你……要不要洗個澡什麼的?”梁佳問我。
“隨便吧!”
“那……別洗了吧,天氣那麼冷,也沒衣服換。”
“香港天氣好多了,那邊更冷,你沒看我一下飛機就脫衣服。”
梁佳給我拿來啤酒,告訴我那是樊辣椒的啤酒,還有一盒薯片。我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逐漸的,她開始犯困起來,她是孕婦,我其實不應該打擾她休息。
“佳佳,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了!”我說。
“行。”梁佳給我指了一個方向,“裏麵最後一個房間辣椒住過的,你累了可以進去躺躺,我先去睡了,嗬,大人不睡小孩也要睡!”
“佳佳,我發現你們每個人話都多了,馬小瑩也這樣。”
“是因為你話少了!”
是這樣嗎?或許吧,我現在都變憂傷了,另一種說法是,成熟。
“別怪馬小瑩。”
“我不怪,她告訴我了,你走了以後說的。”說完,梁佳往房間走,不過很快又走了出來丟給我一包煙,“你煙抽太快了,快沒了,這個給你,免得你下去買又迷路。”奇怪,那個男人既然是路人甲,她家裏怎麼有香煙?
梁佳又往房間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