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淚在打轉(2 / 2)

飯是陳芊芊弄的,她失去了記憶,卻沒有失去做菜的天份,味道一如既往的好。隻是……吃飯的氣氛極其糟糕,無論蔣亮與丁丁怎麼一唱一和去調節氣氛都改變不了,我稍微還能笑出來,黃小淑笑不出來,陳芊芊……因為有我這個陌生人存在,她話特別少,而且我這個陌生人還對她好的有點過,給她夾菜什麼的,老盯著她看,她不自在,甚至有點害怕。

我心隱隱作痛,居然是這種結果,不過還好,我們都沒把小命弄丟……隻是,為什麼陳芊芊總是戴著帽子?另外……她似乎並沒有頭發。

吃完飯,我準備去樊辣椒家看看,想了想後決定帶上黃小淑。

途中,我問了許多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大多沒答案。黃小淑她也不知道,唯一能回答我的就是,梁佳一直用我要挾樊辣椒,開始的時候樊辣椒不同意,直到有一天晚上梁佳交給樊辣椒一隻信封,通過黃小淑交的,黃小淑猜裏麵裝的是照片,可以摸出來,那天晚上是我打電話回去的前兩天,第二天樊辣椒就開始動搖了,準備妥協。第三天我打的電話,樊辣椒立刻趕來廣州,回去以後馬上與梁佳達成了協議。

隨後兩天時間樊辣椒給黃小淑交代許多事情,黃小淑隻是感到奇怪,卻不敢問,直到離開這個城市前一刻樊辣椒才對黃小淑說要離開,然後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的時候穿一件旗袍,拉著一個行李箱,不用想……那件旗袍肯定是我送那件。黃小淑是想找我的,但找不到,我買了隻新電話,卻沒有打過給她們。

我感覺自己特別窩囊,如果我不打電話給蔣亮或許沒跟假菩薩醉酒發生關係,最後結果必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樊辣椒絕對不會失去飛雅。是我害了她連累了她,我很內疚,我誰啊?我有那麼大價值嗎?值得用整個飛雅交換?傻辣椒,我的傻辣椒居然為我犧牲那麼大,而她犧牲的那一刻呢?我在幹著什麼事情?我在和假菩薩鬼混,雖然那是喝醉了酒不是願意的,但這好像不能做為理由,我就是犯賤,我不是人,禽獸不如,我就應該去死……

自責,深深的自責,因自責而憤怒,我用力油門踩,越踩越深,直到黃小淑說了一句令我可以瞬間平靜的話。

“這是樊總的車。”黃小淑很聰明,“她留下的東西不多,你是不是想糟糕了?”

我放慢了車速……

到了樊辣椒住的花園,我在車裏找到業主卡,順利開進去。

大門的密碼沒有換掉,仍然是那個密碼,我和黃小淑走了進去,黃小淑顯然已經來過很多遍,對整個房子的結構格局很熟識,她第一時間就可以在這個若大的房子找到廁所的具體位置。

我進了樊辣椒房間,關上門,與外麵隔絕。

開了燈,我在梳妝台上麵發現一封信以及一張我的照片,這張照片……竟然是在食品廠照的,照片上的我穿著工作服,蹲在包裝部的某個角落裏抽煙。

我震驚,無比震驚,樊辣椒居然有這樣的照片?我自己連什麼時候被照的都不清楚,照片她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按理說不可能啊,我打蔣亮電話之前樊辣椒根本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否則早就已經找來。可是現在我卻在樊辣椒家裏發現了照片,而且是樊辣椒故意留給我的,到底怎麼回事?到底什麼意思?樊辣椒要告訴我什麼?

你回來了,我卻要走了,原諒我不辭而別,這是命。我總是算計別人,每次都成功,我感到愉悅,事實上我不快樂知道嗎?我隻是虛有其表沒有靈魂。這一次,我輸了,輸的徹底,我不悔,因為我輸掉的價值與得到的價值相等,甚至得到的更加重要一些。

你心裏許多疑問恕我不能給你解答了,因為,我要去尋找失去的自己。

話到此,趕時間,最後送你兩個字:放下。

你的辣椒。

以上就是樊辣椒寫給我的內容,短短幾行,連一個愛字情字都沒有提及,但是那份情意比任何東西都要貴重,幾乎把我弄哭了!

小心翼翼把信折好,塞進口袋。

躺在樊辣椒香氣彌漫的大床上,仿佛還能夠感覺到她的存在,我抱著一隻枕頭猶如抱著樊辣椒看似剛強實質柔弱的身軀,我隻能如此去感覺她了……忽然,我想起些什麼,立刻跳下床,準備翻箱倒櫃,可是剛翻完第一隻抽屜我就放棄了,因為抽屜裏有一張紙條,寫給我的:笨蛋,別翻我東西。

死辣椒,居然連我要做什麼都知道,討厭死了!

但是我笑了,真的,對她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