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聞是個有脾氣有血性的男子漢,殿堂不為他準備入住的家夥,他就這麼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盤腿冥想了一整夜。
實在是不硬氣不行,因為他估摸著,就算現在去找呂姬誰的,對方也不會給他加什麼設備。
月光灑進窗台,古聞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這時候,他無比的想家,想方黎兒。
還想揍一頓茅七八。
就這樣,在各種情感的交織之下,夜晚悄悄從指尖溜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古聞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窗外的風景伸了個懶腰,試圖驅散地上涼意帶來的酸楚。
走下樓梯,書桌之處已經不見了白郿矛的蹤跡,想來是正在緊閉的房門後睡的香甜。
古聞走出房門,京都秋季的清晨灰蒙蒙的,帶著涼意,殘存的樹葉上沾滿露珠。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沁入心脾。
院內很安靜,在這窮鄉僻壤的樹林外,聽不到塵世的喧囂,隻有不知名的鳥叫聲回蕩在頭頂。
對於這難得的農家安逸,古聞很是享受,有種回到了馬家營子的錯覺。
大門門洞被推開,吳世處提著一個碩大的掃把走了進來,細碎的短發上沾著幾顆晶瑩。
他看到院內的古聞,友好的笑了笑,打了聲招呼:
“起這麼早啊?”
“不早不行啊,實在是睡在地上不習慣。”古聞無奈的回答到。
吳世處愣了愣,想到了什麼,上前安慰了幾句,順便聊了兩句家常,無非就是今年多大啊,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
聊著聊著,突然間一個龐然大物落在高高的屋頂之上,黑白相間的毛發隨風舞動,他盯著院中二人,威風凜凜。
瓦片被踩踏發出“喀拉拉”的聲響,吵醒了睡夢中的呂姬,大小姐的起床氣很嚴重,河東獅吼響徹院內:
“死哈士奇!再特麼擾人清夢,一鍋清湯給你燉了信不信!”
犬先生嚇的威風不再,趕忙從頭頂上落了下來,腳掌肉墊踏在棺材大小的石板上,不曾發出一絲聲響,他吐了吐紅紅的大舌頭,一陣黑煙幻回人形,上前跟古聞打起招呼:
“小夥子來了啊?辦好入住手續了嗎?錢都交齊了吧?”
古聞聽了一陣惡汗,這幫人說話三句不離money的嗎?
怎麼有種重回大一入學的感覺。
他點點頭,“昨天晚上就來了。”
不光來了,還在這睡了一個終生難忘的覺呢……
犬先生拍了拍他肩膀,像是很熟的樣子,完全沒有綁架茅七八威脅他過來的覺悟。
“那跟我來大廳吧,有任務交給你,這麼多年殿堂人手一直不夠用,可算補充一回新鮮血液了,還是個難能可貴的魔法選手。”
說完,就拽著古聞的胳膊準備往裏進。
古聞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著,他揉了揉聊表慰藉,臉上掛著無奈被犬先生拖著往裏走。
“犬先生,咱要不要先吃完早飯再說?我這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呢……”
犬先生一聽早飯,停下腳步回頭看看他,眼睛都放綠光了:
“哦?你要請我吃飯?好啊!可以啊!”
說完還拉著他認真的介紹起來周邊的“美食”。
“咱小堡這裏最著名最高檔的,就是村口的燒烤攤了,那可是色香味俱全啊,可惜這麼早不營業。”
“其次就得說那家蘭州料理了,料理店裏麵最好吃也是最貴的就是大盤雞和羊蠍子,我吃過兩回,連骨頭都沒給他剩。”
蘭州…還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