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這隻貓為什麼說人話(1 / 3)

這是一個天空湛藍的早晨,藍色的邊際漸漸被大片白雲所覆蓋。

高樓環簇之中,一片低矮的平房在馬路另一側整齊的排列著。

橫七豎八五十六戶,這便是平城頗具盛名的“馬家營子”,眾所周知的“釘子村”。

馬家營子的住戶都不姓馬,這是因為姓馬的村民們想要提高拆遷補償款的同時,又怕被開發商報複,於是他們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那就是自己搬出去,將房屋外租隔岸以觀火,正應了那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那租客們就不怕半夜被強拆在出租屋內了嗎?他們也怕,隻不過相對於開發商的威脅,馬家營子房租的低廉對他們來說誘惑更大,租客之中,又以在村旁不遠處生鮮市場謀生的攤販居多。

隻不過誰也沒有想到,這場仗,一打就是八年。

那這租金可以低到什麼程度呢?

說起來營子的村民真是有點喪心病狂,為了吸引租客冒著生命危險搬進來,不至於夜深人靜的時候被對方趁虛而入,房租一降再降,直至冰點。

具體有多低,可以問一下正從村口走進來的這個青年。

青年姓古名聞,二十出頭,是市場攤販古學林的兒子,三個月前他大學畢業,直到現在都沒找到工作,目前正處於無業遊民狀態。

這不,遊手好閑的他剛從房東家交租回來,房租金額?三千,一年。

便宜吧?

話說古聞這個小夥子,長的是白白淨淨,身材是高瘦的竹竿類型,清秀的五官上架著一副黑色的框鏡,雖說遮住了小半張臉,卻也給他添了幾分文質彬彬。

文質彬彬的宅男屌絲跟普通宅男的區別在哪?嗬嗬,沒有區別,還是屌絲。

他一身夏天的短身打扮,大褲衩子小背心,腳上一雙清涼的拖鞋,此時的古聞像早起遛鳥的大爺多過像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他走在羊腸小道中,步伐揚著塵土。

來到村中偏後排的一棟房屋時,古聞轉身拐了進去,站在漆著綠色的木門前,他先是下意識左右張望了一番,隨後掏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開門前先張望的習慣自打住進來就有,古聞有一種生怕被熟人看見的自卑感。

他自卑家裏窮,自卑父母是低賤的魚販,自卑簡陋的住處內充斥著海鮮的腥臭,自卑腥臭的來源是父母沾滿魚鱗的髒衣服。

正因為自卑,他渴望著成功,渴望著有一天,可以過上幹淨、殷實、體麵的生活。

殷實體麵需要慢慢努力,但是幹淨現在就可以做到,所以他的衣服從來都是一天一洗,哪怕隻是用的劣質肥皂,對青年來說,淡淡的皂角味也要好過腥臭味太多。

他現在的家是一個四間房的大雜院,古聞一間,古聞父母一間,剩下兩間租給了另外兩個攤販。

攤販的早出晚歸,讓古聞很少有機會跟他們碰麵,所以鄰裏之間也不是很熟,隻在父母的嘴裏聽過幾回。

院子的廚房和廁所是公用的,廚房落了不少灰,顯然很少有人開灶做飯,不過想想也是,一院子的攤販,不是忙著在攤上叫賣,就是在進貨的途中,至於吃食,一般都是快餐店隨便對付兩口飽肚即可。

至於有時間做飯的古聞…他不會做飯,所以廚房連進都不進。

關門反鎖,古聞在整個空間完全屬於自己的情況下,一顆心才算卸下了束縛,解下了卑微。

隨意的踢走腳上的拖鞋,光腳走在幹淨到反光的地板革上,古聞踱步巡了一番,又掏出外型精美的國產手機,打開通訊軟件,一如既往的沒有人聯係自己,他也沒有矯情的失落,將手機輕拋到床上,緊跟著自己也撲進了小床的懷抱,深深的吸了一口被子上的陽光味,古聞翻了個身,呈大字仰躺著,對著天花板發呆。

算起來真是整整三個月了。

古聞掰著指頭一邊數著,一邊在心裏不停的抱怨:都怪老爸老媽,對於讓我上大學的執著簡直到了固執的地步,這要是四年前我選擇就業,而不是去一個不入流的大學,調劑到一個不適合我的專業,哪至於畢業這麼久還沒有找到一份工作。

唉。

他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古聞畢業於本地一所非著名大學的會計係。在美女如雲的係學院中,在讀大學的這四年裏,他成功的演示了什麼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時至今日,他還是一個連初吻都保存完好的童子雞,射手座。

射手啊!為什麼啊?按理說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一個陰盛陽衰的係裏,古聞的顏值雖不算高,但也不至於這麼淒慘吧?

因為他內向?因為他自卑?都不是。

歸根結底,說白了,就是因為窮,是窮,阻礙了古聞對於成年異性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探索研究與實踐。

當然,你也不能全怪姑娘勢力、拜金,那不拜金的姑娘也有的是,但你也不能總跟人幹劈情操吧?最起碼能拿的出吃飯唱k開房的錢吧?再不濟,aa你能做到也行啊。

但是古聞是真做不到,aa他都a不起,他也做不到全讓對方拿錢,又拉不下臉麵讓小姑娘第一次跟他出去就野戰,當然他也沒有這個能力讓姑娘心甘情願的跟他做這種事,古聞甚至跟我一樣都不知道什麼叫做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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