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大人無語問天,這算是現場監督,逼迫自己站隊麼?但是一番盤算後覺得,現任州牧大人畢竟是臨時上位,實力底蘊並不及得到織州豪強普遍支持的樞赤炎,終究是一咬牙,下了決定,當下就一拍驚堂木,宣布審議開始。
蘇陽立刻先行告狀,指責盧直等人強搶伎樂坊女妓,他頗有口才,一番陳述,很是跌宕起伏,甚至表示,隨時能讓伎樂坊的老鴇等人前來作證。
聽著他滔滔不絕,又看到城守大人頻頻點頭,一副“你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近衛騎軍一行有些忐忑,勾六便苦著臉對盧直說道:“看起來這次我們要栽,有樞赤炎公子撐腰,城守大人哪裏會判我們贏啊?”
盧直卻淡定地聽著蘇陽的陳述,低聲回道:“不要慌,事情未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誰又能知道?”
估摸一番,這個時候樞赤蓮也應該得到消息,並有所行動了吧?
與此同時,城守也好,蘇陽也好,樞赤炎也好,並不知道盧直之前就做了個小手腳,在堂中放了個小小的擴音魔法,這會兒大堂內的話語,其實都已經在城守府外長街上響起,並被許多聚攏過來聽訟的人們聽到。
目前來說,人們隻是聽了蘇陽經過刪改的一麵之詞,知道勾六等近衛騎軍眾人在伎樂坊“搶”走了一些清倌人,卻並不知道當時詳情。
終於,蘇陽洋洋灑灑說了半天,也將盧直等人黑了半天,終於住了口,看著盧直一行冷笑連連。
盧直卻隻是淡淡地說道:“城守大人,我們是付了贖買女妓們的錢的。”
蘇陽跳出來嘲諷道:“贖買?你們這些賊軍頭有那份錢麼?知道那些清倌人價值多少嗎?一個人至少也有兩百兩銀子的價,十幾個人,至少也是幾千兩,就憑你們,出得起那份價錢?不過是丟了些許銀錢,實則強搶罷了!”
盧直聞言,卻是眼前一亮,原來這貨並不知道他喝高了撒了五百斤黃金的事情,當即嗬嗬:“如果五百斤黃金也算是小錢,那麼看起來,蘇大人家的財富早已是富可敵國,隻是不知道,這些財富又是從何而來?”
蘇陽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什麼?五百斤?黃金?他沒聽錯吧?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他,畢竟這年月的信息傳遞過程中都會有些疏漏,事情發生的又突然,當他得知伎樂坊出事,惹事的還是政治關係對立的樞赤蓮派近衛騎軍時,隻當天賜良機,找到了懟一波的機會,急匆匆就帶人去堵截,準備“人贓並獲”了,卻是完全不曾想到,一幫窮大兵,居然能掏出五百斤黃金的恐怖財富來贖買十來個女妓。
要是他知道對方花了五百斤黃金,壓根就不會跑出來刷存在感。
開玩笑,那麼多財富,都夠買下伎樂坊了,贖買十幾個女妓算什麼?
但他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抱著僥幸心理,霍然站起:“就憑你們這些丘八,能掏出五百斤黃金?你們知道那是一筆怎樣的財富嗎?別來這裏胡說八道了,還是準備接受製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