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儒衫的陳吉一進門就深施一禮,笑道:“洪先生,今日陳某前來,乃是性命相交。”
洪斌知道他話裏有話,立即屏退左右,將他讓進書房,又命心腹人在院中看守,這才看茶落座。
陳吉道:“時至今日,沙郡是保不住的,不知足下何去何從?”
洪斌登時警覺起來,他手扶著幾案站起來,低聲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吉微微一下:“若是我不說明,你必定會以為我是庾家派來試探你的,也罷!咱們朋友一場,性命交付你手也不要緊。”
說罷右手一翻,一個紫銅腰牌便出現在手中,
“過我手入你眼,別叫別人知道,否則自取禍爾!”
洪斌驚疑不定的接過腰牌,隻見上麵寫著“紅軍軍情司少校情報官紀辰”。
“啊!”洪斌驚叫一聲,手一顫,腰牌“當啷”落在桌子上。
他手指顫抖,指著陳吉道:“你是……紅軍的人!?”
陳吉笑著撿起腰牌,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裏,拱手道:
“少校情報官紀辰見過洪大人”。
“陳吉,不,紀辰,你來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隻要我一聲令下,你便性命不保!”洪斌壓低聲音道。
“嗬嗬,我來的時候,的確擔心,但是如今你壓低嗓門說話,我便知道你絕無此意,至少,你會看看情形的發展再做決定。”
紀辰的話直指人心,讓洪斌無話可說。
“說實話吧,我是來救你的,以前我們閑聊的時候,我就話裏藏話把豫州紅軍的事情告訴你了,你對紅軍的政策也很了解,實不相瞞,你若到紅軍,必定高位厚待。”
洪斌沉吟一會,忽然道:“如果我選擇庾家呢?”
紀辰揚天打個哈哈,道:“如果是那樣,我估計今天也不會活著離開了,但是你要知道軍情司絕不會讓自己的兄弟白死,你以後的日子,都要時時刻刻擔心軍情司的報複了,要知道,這種報複可是不擇手段的,更會禍及家人。如今我既然擺明了身份,那你麵前就隻有兩條路,要麼效忠紅軍,要麼把我的人頭送給庾家一表忠心。何去何從,你自己斟酌。”
洪斌頹然做下,半晌不語。
紀辰則氣定神閑的慢慢喝茶,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終於,洪斌抬起頭,艱難的說道:“我願意投靠紅軍,隻是,不知道紅軍會如何待我。”
“呼——”紀辰暗暗鬆了一口氣,“好說,別的我不敢說,至少你還是沙郡的郡守!”
“那我現在做些什麼?”洪斌眼睛發亮。
“很簡單,那就是把一個完整的沙郡交給紅軍,這算是你為紅軍立下的第一件功勞。”
洪斌倒吸口冷氣:“這個可不好辦,那守備將軍苟敬是對庾家死心塌地,他已經做好烈焰焚城的準備,之所以還沒有動手,就是因為他的家產還沒有運完,不然的話,這小子早就把沙郡付之一炬了。”
紀辰輕蔑的一笑:“苟敬?既然他不識相,那就不必活著了。”
洪斌擔憂道:“苟敬這家夥武功不錯,他原本就是庾丕的貼身保鏢,身手了得,如今手下更是有了一幫子亡命之徒當親衛,他在沙郡經營多年,守備軍早就是他的地盤,你要是動他,萬一失手,在沙郡可都是他的人。”
紀辰笑道:“不怕,你隻要把他引到你府上就行了。”
“可是,苟敬一死,他手下的一千多守備軍隻怕要鬧翻天了。”
“鬧翻天?哈哈,他們要是真有這本事就行了,我們為他們準備了騎兵,紅軍騎兵是天下鋒銳,難道還怕他們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