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山聽了這話,再沒有半分猶豫,立即大聲道:“自今日起,方大山率領麾下將士轉調右驍果衛,聽從都督調遣!”
王峰笑道:“庾宣此人心胸狹窄,又不能結交賢能之士,徐州在此人手中易主是遲早的事,方將軍精於兵法,又熟知胡人兵事,日後我揮兵北上驅除韃虜,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如今方將軍棄暗投明,我右驍果衛歡迎之至!”
他心中暗笑,右驍果衛本來就是個空架子,沒想到方大山還如此重視這個名號。
按著大晉的規定,王峰身為右驍果衛都督,是有權利任命副將的。
他才不會對大晉的官職有所吝嗇,立即道:“方將軍既然入我豫州,右驍果衛的副將之職自然是虛席以待!”
他看見方大山的身體猛地震動了一下!
臉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繼而狂喜之色形於言表,幾個呼吸後,他才恢複鎮靜,在馬上躬身道:“末將見過都督。”
王峰大喜,隻要方大山加入豫州,管他心中認可的是右驍果衛還是紅軍,時間長了,自然有機會慢慢消化他們。
他自然不知道,這場幾乎兒戲的任命,對方大山來說確實意義重大,因為他隻是大晉徐州廂軍的副將,廂軍副將的品級也不過是從五品左右,而右驍果衛卻是皇室十二衛之一,屬於皇帝直接統屬的禁軍,禁軍副將都是正三品將軍,也就是說談笑間,方大山的官職連升五級!
這叫他如何不激動萬分!
方大山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道:“都督,末將來的時候,曾帶來百餘隻戰船,這些船都留在江邊,隻是交給管帶杜遷看守,這杜遷本不是我的屬下,而是庾宣的心腹,如今末將轉投右驍果衛,他聽到消息後,隻怕要帶船逃回江南。”
王峰大笑:“不用著急,已經有人在江邊招呼他了!”
聽到這番話,方大山的冷汗忽然不受控製的流下來,對方的計策一環套一環,可笑自己墜入轂中尚不自知,可見這個長著娃娃臉的年輕都督是多麼的不好對付!
※※※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杜遷忽然覺得心慌意亂,再也睡不著,就披著衣服起來,提起一壇酒,嚼著牛肉,坐在船艙裏自斟自飲。
杜遷這幾天在船上過得很舒服,盡管方大山隻給他留下一百多人,這些人聽起來不少,但是分配到每艘船上,也不過十來個人,但是杜遷不擔心,要知道方大山的一萬大軍就在前麵三十裏的地方,豫州紅軍已經自顧不暇,誰敢來大這些船的注意?
他不用打仗,還可以爭功,自己坐在這裏悠哉悠哉,喝著酒吃著肉,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裏沒有女人。
不過想想在前民拚命的方大山,杜遷也很知足。
女人什麼的,會有的,不著急這一時三刻,等回到徐州,庾宣賞賜下人的時候手麵可從不小氣,自己就憑這渡江作戰的功勞,怎麼著也得弄個幾百兩銀子,到時候,徐州城裏的青樓還不由著自己玩?
更叫人放心的是,他悄悄往方大山的大營附近派出了斥候,隻要有風吹草動就立即向他報告,他就立即丟下方大山和他的大軍,起錨開溜,眼下這些斥候沒有一個返回,這就說明方大山那邊沒有事情發生,估計這家夥也是同何剛他們一樣在消極怯戰,
但是他不知道,他派往前線附近偵查的斥候,早已經身首異處了,豹奴派出一百多騎兵專門負責方大山陣地與江邊的遮斷,沒有人能夠突破天鷹特種部隊的封鎖,十幾個徐州斥候在返回的路上全都被追殺殆盡。
杜遷已經成了聾子瞎子,對戰場的變化一無所知!
喝了半壇子酒,杜遷心情好多了,此時已經沒有了睡意,他索性推門走上甲板,俯視著波濤滾滾的長江水麵,忽然一個黑色的東西映入眼簾!
這是什麼玩意兒?!他心中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