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裏,叱吒推門而入,隻見新娘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裏。
“我回來了。”
“嗯。”
“你吃了嗎?”
“恩。”
“我把蓋頭揭開了。”
“恩。”
叱吒走到昊藍翎的明前,伸出右手,去揭她的蓋頭。心裏有些激動,手臂微微顫抖。他抓起蓋頭,慢慢掀開。
一張絕美的臉龐慢慢地引入他的眼簾,看得他有些癡了。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閃非閃含露目。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柔如西子勝三分。聰明清秀,絕麗無雙,氣質脫俗,淡雅若仙,嫵媚**。
她見叱吒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小臉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耳根。把她微微低下,不敢看叱吒。
“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叱吒從剛剛的花癡中稍微清醒了點,腦中似乎對她的樣貌有些熟悉,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不能肯定。
“利民聯貿坊開業那天。”
昊藍翎垂著頭,細如蚊喃。叱吒用手使勁兒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你們那天是專門來偷看我的。”
“呸!誰專門來偷看你,我和七妹是出宮去玩,剛好碰到的。”
見被叱吒一語說破那天的事,她心裏大羞,本來紅紅的小臉已經開始發燙了,但嘴上卻不肯承認。
“嗬嗬,好吧,你們剛好,碰巧,正當,碰上的。”
“壞死了你!”
昊藍翎見叱吒打趣她,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又埋下頭去,不敢看叱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今天你可別怪幾位姐姐,她們不是有意刁難你,而是太為我著想,誰叫你以前太……”
她想起今天幾位姐姐對叱吒的百般刁難,怕叱吒生氣,和幾位姐姐的關係鬧僵。而她自己又和她們的關係極好,怕以後自己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我以前太怎麼樣?”
“你以前……”昊藍翎剛想說他以前太混賬,可抬起頭卻看見叱吒正笑意吟吟地看著自己,她這才知道叱吒早已沒把這事放心上,現在是在打趣自己。她柳眉一皺,佯裝生氣:
“好哇,你這個壞蛋,又來取笑我,不理你了,哼!”
說罷,她把臉別過去,不再看叱吒。
叱吒見她不理自己,立刻賠笑道:
“娘子?……娘子?……娘子?……”
一連叫了幾聲,昊藍翎都不應聲,叱吒心裏有些慌了,要是一晚上都不理他,還怎麼洞房啊。昊藍翎見差不多了,自己也不能做得太過。她轉過頭來,但臉上還是佯怒的表情。
“那天你和四姐對詩,你挺厲害的嘛!”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叱吒拍了拍胸脯,一臉得意的樣子。男人可以在別人麵前謙虛,但絕對不能在自己女人麵前謙虛。見他一幅得意的樣子,昊藍翎臉上露出一幅狡黠。
“哦?是嗎,那你今天晚上也給我作一首。”
額,叱吒往上直衝的豪氣為之一頓。這新婚之夜,不做該做的事,來做什麼詩。但他還是強壓住酒意,思緒快速地旋轉起來。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情綿綿無絕期。”
昊藍翎聽了這詩,早已淚眼婆娑。
“幸與卿相知,長命無絕衰。青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秋雪,天地合,乃敢與卿絕。枕前發誓願,不絕兩心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江海枯。方可話分離。”
蕩氣回腸的愛情誓言,把昊藍翎感動得眼淚嘩啦嘩啦的流。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更加迷人。
“這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呢,再哭就成小花貓了。來,給爺笑一個!”
叱吒遞上一張手帕,溫柔地給她擦拭眼淚。聽了叱吒的話,她破涕為笑:
“你個壞人,就沒個正形兒!”
她看著叱吒怔怔的認真的樣子,怔怔出神。男人認真的時候,沒想到也這麼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