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會就是梅天富派來的吧?”有一位年輕民工湊上前來,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李愚等人,說道,“你們是不是想幫梅天富開脫,就故意編出一個什麼何總的事情來。”
“小子,你說什麼呢!”文天把眼一瞪,訓斥道。
“怎麼,被我說中了吧!哼,我就知道你們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年輕民工也是個愣頭青,他心裏記恨著梅天富,一心認定那幾個穿鼎榮公司保安製服的人就是梅天富派來的,聽李愚說他們是什麼何總的人,年輕民工便把李愚也當成了對頭。
“木根,你別亂說話!”蔡福元推了那年輕民工一把,然後對李愚說道:“李兄弟,我這個小侄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計較。不過,你剛才說這事不是梅天富弄出來的,可之前的事情還是和梅天富有關的,我們不會放過這個黑心家夥的。”
李愚聽明白了蔡福元的意思,很顯然,那個什麼木根一打岔,蔡福元也有些懷疑李愚等人的動機了,擔心他們是梅天富派來轉移矛盾的。李愚笑了笑,說道:
“蔡大叔,你放心,我也有一筆帳要和梅天富算呢,在這一點上,咱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做,你把你們這些人手分成兩部分,一半的人去鼎榮公司去守著,確保梅天富不會把公司的財產轉移走,另一半守著你們的家和工地,避免何產林或者其他的人再來搗亂。
我來的路上,已經接到了幾位公安的朋友打來的電話,他們說市長已經下了命令,要查封鼎榮公司,而且還發了協查通告,在全國範圍內緝拿梅天富父子。你們不用擔心,梅天富這一回是跑不掉的,他欠下你們的帳,政府是一定會幫你們討回來的。”
可能是李愚的民間身份讓民工們覺得有幾分親近,也可能是李愚帶人抓住打砸民工住處的歹徒,讓他們覺得可信。聽李愚說完這番話之後,大多數的民工都沉默下來,用眼睛看著蔡福元,等他決策。蔡福元看了看李愚,又看了看李愚身邊的文天、薑春生等人,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
“李兄弟,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相信你一回,照你說的辦。日後等抓住了梅天富,我老蔡專門擺酒,請李兄弟和其他各位兄弟。不過,如果……”
說到這裏,他拖了個長音。李愚會意地笑了笑,說道:“如果我騙了大叔你,你們各位可以去砸了我的歸鴻武館,我絕無二話。”
蔡福元哈哈笑道:“李兄弟說笑了,我老蔡可沒有這個意思。你剛才說的話,倒的確是提醒了我,這一回的事情,有很多蹊蹺,我們隻怕是被人當成槍使了。所以,我也覺得,先停下來看看,恐怕是更好。”
“沒錯,蔡叔,我也想起來了,那天燒工地的板房,就是有人故意在挑動。我們光聽到有人說要放火,事後一問,誰都不承認自己說過這話,這裏麵就有問題了。”一個站在蔡福元身邊的民工低聲地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蔡福元瞪著他問道。
“早先……我不是沒想到嗎?”那民工尷尬地撓著頭皮回答道。
民工們從最早燒了工地項目部的板房,到後來去圍堵市政府,全都是因為憋著一股氣,又受到一些神秘人物的唆使,根本沒機會靜下心來想一想是怎麼回事。現在被李愚這樣一說,大家的頭腦都冷下來了,細細一琢磨,發現每個人都顯得過於衝動了。明明區裏、市裏都答應了要為他們維權,為什麼他們就是聽不進去呢?
“李兄弟,多虧你提醒,要不我們可真的犯了傻了。”蔡福元拉著李愚的手,誠懇地說道。
李愚道:“這就叫當局者迷吧。蔡大叔,現在大家也別閑著了,就照我剛才說的,分一半人去鼎榮公司監視,另一半人維護好這邊的秩序,你看如何?”
“好,就照你說的辦。”蔡福元爽快地應道。
等廖誌強等一群警察氣喘籲籲地趕過來時,看到的已經是一片和諧的景象,民工們已經組織起來,維持著周圍的秩序。蔡福元專門來到廖誌強的麵前,為前兩天圍堵市政府的事情向他表示道歉,弄得廖誌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些民工為什麼一下子就改變了主意。
而此時,李愚卻已經被歐麗雯的一個緊急電話召走了。歐麗雯在電話裏告訴他,據線人提供的消息,有人打算在渝海市區製造恐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