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兩輛轎車和三輛9座商務車,湯金龍一行30多人殺氣騰騰地來到了薑氏武館的門前。眾人亂哄哄地下車期間,武館大門外已經聚攏了好幾百看熱鬧的閑人,把平日裏冷冷清清的薑氏武館堵了個水泄不通。
“姓薑的,滾出來,大喊三聲‘薑氏武館給金龍道館提鞋都不配’,湯總答應饒你一條狗命。如若不然,小心你的狗頭。”
一個小名叫何狗子的混混站在武館門外,大聲地向薑春生發著威脅。在他的身邊,湯金龍手裏握著一支粗壯的雪茄,咧著嘴得意地笑著,擺足了道上大哥的範兒。
“你是什麼東西?”薑春生從武館中走出來,對何狗子怒目而視,不客氣地喊問道。李愚和文天兩人一左一右,跟在薑春生身後一步遠的地方。文天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害怕的樣子,相反還有幾分興奮。李愚則麵色如常,壓根沒把湯金龍帶來的眾人放在心上。
“薑大俠,聽說你到處放風,說你們薑氏武館的功夫比我們金龍道館的功夫強出百倍而已,嚴重誤導了豐南市的武術愛好者。我現在嚴肅地要求你就此事進行道歉,收回你的不實之辭而已,你可願意而已?”
湯金龍咬文嚼字地向薑春生說道,無奈他肚子裏的墨水實在不足,說出話來不文不白,不官不商,讓李愚好生覺得齒冷。尤其是他特別喜歡用的“而已”,讓沒聽習慣的人都惡寒不已。
薑春生黑著臉回敬道:“湯金龍,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們武館比你們道館強的話,誰家的功夫更好,自有定論。你別拿這個當借口來挑事,別以為你仗著人多就能夠胡作非為。”
“什麼意思,你還是想說你家的功夫更牛而已?”湯金龍抓住薑春生話裏的破綻,逼問道。
“我沒這麼說。”
“那就是我們道館的跆拳道更強而已?”
“呸!”薑春生直接就唾上了,他還真不是那種會談判的人,兩句話的工夫,就已經和湯金龍嗆上了。
“怎麼,聽起來薑館長還不服是不是?我叫張山,是金龍道館的教練,我想用我們的跆拳道請教薑館長的高明功夫,薑館長能夠賜教嗎?”
一個腰裏紮著根黑帶子的漢子從湯金龍的隊伍中走出來,大大咧咧地向薑春生說道。今天這一架,湯金龍是預先開出了賞格的,能夠把薑春生打倒的人,這個月能夠拿到一萬獎金。張山自詡有幾分功夫,最近又因為女友想買個驢包而急於掙錢,於是不等湯金龍發出號令,便搶先出來向薑春生搠戰了。
“以多欺少,算什麼好漢!”文天輕聲嘀咕了一句,身子一動,就打算上前去替薑春生對付張山。李愚及時地伸出手,拽住了文天的衣襟,不讓他過早出頭。
文天感覺衣服被拽住,扭頭看去,見李愚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作聲。文天轉念一想,大致明白了李愚的意思,那就是還需要觀察一下薑春生的實力,另外也隱蔽一下自己這邊的真實實力,於是也就不動了,冷眼看著薑春生應對。
薑春生這邊,從來也沒指望李愚和文天能夠給自己幫上什麼忙,這倆人願意在自己這邊站著撐個場麵,已經讓他覺得很知足了。聽到張山向自己挑戰,薑春生也沒多廢話,直接向前走了兩步,向張山招招手,說道:“來吧,放馬過來。”
張山向前走了兩步,來到薑春生麵前站定,然後雙手垂下,向薑春生深鞠一躬,說道:“請多關照。”
這一手,讓薑春生以及李愚、文天都大感意外,湯金龍卻咧開大嘴哈哈地笑了起來,還帶頭拍起了掌。他帶來的狗腿子們會意,也紛紛鼓掌,何狗子更是借機大聲地向周圍的圍觀者做著廣告:“看到沒有,到金龍道館學跆拳道,功夫正宗,講究的是始於禮、終於禮,這是百分之百的日本武術規矩,比這個狗屁薑氏武館的三條貓功夫強出百倍。”
“日本跆拳道……”
李愚作為一個明朝人都覺得暴汗了,鬧了半天,這家金龍道館是三姓家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