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先他們說的是要把金佛劫回來,但實際上采用的方法卻是偷。這個方案隻能由一個人去執行,另一個人需要留在房間裏,應付可能的變故。方案是李愚提出來的,董柏林自討飛簷走壁的能力也不及李愚,所以雙方商定由李愚去執行偷金佛的行動,董柏林負責處理外圍的事情。
“我已經看好了,解洪明住在1703,是個商務標準間;瀨井三郎和他的保鏢住在1705,那是一個套間。估計瀨井三郎住在裏間,保鏢住在外間……”李愚向董柏林介紹道。
“為什麼他們倆不會都住在裏間呢?”董柏林反問道。
“……”李愚覺得有些惡寒,“老董,你怎麼也這麼不厚道?”
董柏林嗬嗬地笑了起來,辯解道:“知彼知己嘛,日本人在這方麵的開放程度,是人類的想象力所無法企及的,一切皆有可能。”
“我覺得不至於吧……”李愚撇了撇嘴,道,“好吧,這兩種情況都可以考慮在內。我打算等外麵的燈光都滅了,就從樓頂緣著繩子垂到1705房間的窗口,撬開玻璃,向裏麵吹入‘雲萃三號’,把他們迷倒,然後進去把金佛拿走。‘雲萃三號’的作用時間是四小時,四小時後就自然解毒了,不會對他們的生命帶來危險。”
“如果失手了怎麼辦?”董柏林問道。
“不至於吧。”李愚不以為然地說道。凡事都有風險,李愚是明白這一點的。但李愚生來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隻要風險是在一定的概率之下,他就願意去試一試。他這也就是碰上了董柏林,這家夥也是個敢玩命的人,所以才會縱容李愚如此瘋狂。換成歐麗雯,估計就要把李愚攔住了。
“如果失手了,你就放棄抵抗,爭取讓他們把你送給警方。到了警方手裏,我們就有辦法了,現在a國和咱們有很多合作,對於咱們的人,他們會網開一麵的。”董柏林叮囑道。
“嗯嗯,好吧。”李愚答應著,這種安排對他來說也不算陌生,過去當殺手的時候也有這種情況,前提當然是在官府有自己的內應,能夠花錢贖人。
“還有,如果你能逃出來,你記住一個電話號碼,那是咱們在南島市的組織,可以給你提供幫助。”董柏林又吩咐道。
“明白。”李愚答道。
外麵的喧鬧一直持續到淩晨一點過後,才逐漸消停下來。各個娛樂場所的顧客們醉醺醺地離開了,那些歌廳、舞廳的燈也陸續熄滅了。世昌酒店的客人都已經熟睡,整座大樓隻剩下少數的燈光,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楚。
李愚提前一個小時就已經順著消防梯上到了酒店的樓頂,這裏並沒有什麼娛樂設施,隻有水箱、衛星天線等裝置,平時也少有人上來,在這夜深人靜之際,就更是冷清。李愚穿著一身夜行服,蒙著臉,手上戴著薄薄的手套,來到天台邊緣。他把一根纖細而結實的繩索係在護欄上,把繩索輕輕順下去,然後便在繩索的幫助下,攀著牆壁向下滑去。
瀨井三郎的房間,是李愚早已瞄準的,他精確地計算著樓層,不偏不倚地來到了1705號房間的窗外。因為瀨井三郎還生著病,久賀誌良要時時照看他,所以屋裏開著夜燈,從窗外能夠模模糊糊地看到屋裏的情況。
與李愚猜想的一樣,套間的外屋床上果然睡著一人,身上蓋著被子,不知睡著沒有。李愚沒有造次,而是趴在窗外靜靜地觀察著,足足過了10分鍾時間,床上那人也沒有一點動靜,李愚點點頭,知道對方已經睡熟了,因為醒著的人總是難免要翻翻身、動動胳膊啥的。
李愚從懷裏掏出一把特製的玻璃刀,又在玻璃上噴了一點什麼粘液,然後便輕輕地劃開了玻璃。粘液吸收了玻璃裂開時的吱吱聲,整個過程沒有一點動靜,屋子裏的人也絲毫沒有受到驚動。
在把玻璃切開一個口子之後,李愚摸出一個膠囊,捏破了,然後向屋裏吹去。一股看不見的藥霧迅速在屋裏彌散開來。李愚事先在嘴裏含了一枚解毒丹,因此雖然也有一些迷藥被他吸入鼻中,卻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掛在窗口外的李愚強忍著焦慮等候著。大約過去五分鍾時間,這是藥效發揮作用的理論時間了,李愚再次抄起玻璃刀,沙沙幾下把窗玻璃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然後伸手進去摘開鉤子,打開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