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野路子拳腳,在李愚眼裏根本就不夠看。李愚腳下紋絲沒動,左手一揮,巴掌正迎在對方的拳頭上。隻聽得一聲悶響,那小偷倒退了七八步,捂著拳頭嗷嗷地慘叫起來。
“亮子,這小子會武功!”
幾個人這才察覺到了不妙。剛才那家夥,是他們中間最能打的,平時偷東西被人發現的時候,都是這家夥負責與人對打,保護其他人逃走。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在李愚麵前一招都沒走過去,可見李愚的武功是何等高強。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沒有退路了。先前把話說得太滿,現在如果認栽,恐怕就真的得向李愚磕五個頭才能過關。幾個人的歲數都不大,也正是在乎麵子的時候。四對一還被人逼著磕頭,以後大家也別在道上混了。
想到此,顏武亮牙一咬,說道:“一起上,這小子再厲害,能敵得過咱們四個嗎!”
先前被打飛的那人也晃晃悠悠地走回來了,與幾個同伴一道,呐喊著便向李愚撲來。幾個人倒也默契,有的攻李愚的上身,有的攻他的下身,就指望著李愚顧此失彼,能夠被他們打中一下。把李愚打敗的念頭,他們是早就不敢有了,如果能夠趁著李愚分神之際逃出去,就算是萬幸。
可惜的是,他們的算盤打錯了地方。李愚是刀口上舔過血的人,哪裏會怕他們幾個。他雙手守住了門戶,隻用腳招呼,每一下都不落空,把幾個人踹得吱哇亂叫,靠不上前。這條巷子並不寬,李愚站在巷子中間,便正好封住了門戶,這幾個家夥想跑也沒地方跑。顏武亮結結實實地挨了幾腳之後,惡從心頭起,手往懷裏一伸,摸出了他平時割包用的刀片。
李愚正在愉快地踹著人,忽見顏武亮的拳頭伸過來,指縫間寒光凜凜,明顯是藏著利器的樣子。李愚在醫院裏親眼見到顏武亮劃破老太太的口袋,早就防著他這一手。見他真的拿出了凶器,李愚也不客氣,腳上的勁頭加了幾分,直奔顏武亮的胯骨而去。
“哢嚓”一聲,顏武亮就飛了出去,一頭撞在牆壁上,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被撞暈了。他手上的刀片沒來得及扔開,手一抖,倒把自己給劃出了一大道口子,鮮血直流,看上去極為糝人。幾個小偷全都嚇傻了,蔣炯慶扯著嗓子便喊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蔣炯慶的呼救起了作用,還是先前看到他們約架的熱心群眾提前報了警,隻聽得巷口外警笛大作,十幾名身著製服的警察向他們跑了過來。
幾個小偷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警察是那麼可愛,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向著警察大喊:
“警察叔叔,救命啊,殺人了!”
“都不許動!”
跑在前麵的一位男警察大聲地吼道。幾名警察圍住了李愚,另外幾個人跑到昏倒在地的顏武亮跟前,蹲下身檢查著他的傷勢。
“報告所長,這個人昏倒了,手上被刀片割破了。”
一名警察過來向先前那個下命令的警察報告道。
“有危險嗎?”被稱為所長的那位問道。
“還好。”那警察道,“隻是皮外傷,另外,他好像是撞牆上了,腦袋上有一個大包,沒準有腦震蕩。”
“就是他幹的,他打我們!”蔣炯慶帶著另外兩個小偷委屈地訴說道。
“他?一個人打你們四個?”所長看著蔣炯慶,似笑非笑地問道。
蔣炯慶也覺得有些丟人,可是也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道:“嗯……他會武功!我們打不過他。”
“這人是你打傷的?”所長回頭向李愚問道。
李愚已經知道警察是幹什麼的,不外乎就是過去的捕快。江湖中人,一般是不願意和官府發生衝突的,因此警察到來之後,他便一直垂著手,做出一副服從的樣子。聽到所長問話,他答道:“他們四個人對我一個,我沒辦法,出手重了點。”
“那個,是怎麼回事?”所長用嘴衝著顏武亮那個方向呶了呶,問道。
李愚道:“他手上有刀,我不敢和他硬碰,所以把他踢飛了。我有分寸,他最多就是胯骨脫臼而已,腦袋在牆上撞得不重,過幾天就好了。”
“那走吧,回所裏做個筆錄去。”所長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