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令狐衝看見高人瞬間變成普通老頭,隻敢笑出半聲,便悶回心裏。
當然,這是二人都誤將包輝當成華山派的低微外門弟子,才這樣容忍他胡鬧的。尤其是風清揚,有令狐衝的誤解加成,才讓他老人家沒有半絲懷疑包輝的身份。
“無招勝有招啊!”包輝隨意瞥了眼二人,“字麵意思就完全說明了!還需要解釋?”他一副不要打擾我尋寶的樣子,讓二人都氣急敗壞地笑了。
“滾蛋!”風清揚一笑,憔悴的麵色恢複了不少神采,“混小子!”
二人以為他不經意間在偷聽了一絲半點話語臆測搗蛋,遂不再理會這個不學無術的混球。
風清揚瞪了“熱切尋寶”的包輝一眼,搖頭繼續道:“現下時候不多了,你將這華山派的三四十招融合貫通,設想如何一氣嗬成,然後全部將它忘了,忘得幹幹淨淨,一招也不可留在心中。待會便以甚麼招數也沒有的華山劍法,去跟田伯光打。”
令狐衝驚喜地應道:“是!”凝神觀看石壁上的圖形。
風清揚道:“一切須當順其自然。行乎其不得不行,止乎其不得不止,倘若串不成一起,也就罷了,總之不可有半點勉強。”
令狐衝應了,提起長劍左削右劈,隻是隨意揮灑,使得順溜、暢美難言、如癡如醉……
忽聽得田伯光在外叫道:“令狐兄,請你出來,咱們再比。”
包輝拍拍頭,他不走就是希望親自看著二人,希翼田伯光識趣地偷溜,可是這個混蛋竟然繼續當人家的磨劍石,他不由得直翻白眼……
令狐衝一驚,當即向風清揚請示後仗劍出洞。
“打架了?”包輝故意走在後頭,一副跟著出去看熱鬧的樣子。惹得某位老人家又白了他一眼。他滿不在乎地跟著跑出去。
隻見田伯光橫刀而立,叫道:“令狐兄,你得風老前輩指點訣竅之後,果然劍法大進,不過適才給你點倒,乃是一時疏忽,田某心中不服,咱們再來比過。”
令狐衝道:“好!”挺劍歪歪斜斜的刺去,劍身搖搖晃晃,沒半分勁力。
田伯光奇道:“你這是甚麼劍招?”
眼見令狐衝長劍刺到,正要揮刀擋格,卻見令狐衝突然間右手後縮,向空處隨手刺了一劍,跟著劍柄疾收,似乎要撞上他自己胸膛,跟著手腕立即反抖,這一撞便撞向右側空處。
田伯光更是奇怪,向他輕輕試劈一刀。
令狐衝不避不讓,劍尖一挑,斜刺田伯光小腹。
田伯光叫道:“古怪!”回刀反擋。
兩人拆得數招,令狐衝將石壁上數十招華山劍法使了出來,隻攻不守,便如自顧自練劍一般。
田伯光一時間手忙腳亂,叫道:“我這一刀你如再不擋,砍下了你的臂膀,可別怪我!”
令狐衝笑道:“可沒這麼容易。”刷刷刷三劍,全是從希奇古怪的方位刺削而至。
田伯光仗著眼明手快,一一擋過,正待反擊,令狐衝忽將長劍向天空拋了上去。田伯光仰頭看劍,砰的一聲,鼻上已重重吃了一拳,登時鼻血長流。
田伯光一驚之間,令狐衝以手作劍,疾刺而出,又戳中了他的膻中穴。田伯光身子慢慢軟倒,臉上露出十分驚奇、又十分憤怒的神色。
令狐衝回過身來,風清揚招呼他走入洞中,道:“你又多了一個半時辰練劍,他這次受創較重,醒過來時沒第一次快。隻不過下次再鬥,說不定他會拚命,未必肯再容讓,須得小心在意。你去練練衡山派的劍法。”